偏生棠溪珣还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解释。
他只是静静地趴在管疏鸿怀里,过了片刻,管疏鸿突然隐约觉得棠溪珣的肩膀正在耸动,心中一惊,要去看他,棠溪珣却在他肩上埋着头不让。
他小小声地问:“你很介意这些吗?”
管疏鸿听到他委屈的声音,只觉得心都要碎了,连忙说:“不,当然不,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棠溪珣道:“难道我跟其他人亲热些,甚至也曾在一起做这样的事,你便会嫌弃,会不要我了?”
那怎么可能!
管疏鸿忍不住扣紧了棠溪珣的手,急急地道:“就算是我死,我都不可能不要你。”
说完之后,他才来得及去想棠溪珣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中一拧,好像浸满了酸汁子——
对于棠溪珣和其他人的关系,他不会介意,不会因此减少半分对棠溪珣的痴迷,但他会无与伦比的嫉妒,他简直恨不得这个人从一出世就属于他,只属于他。
“……”
管疏鸿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假如,是不是?就是打个比方,考考我。”
棠溪珣终于从管疏鸿肩上抬起头来,歪着头看他。
他之所以会这样说,是为了试探。
因为在书中写过,管疏鸿喜好懂得风情、经历过滋润的成熟/妇人,满朝文武的妻子都跟他有染。
虽然棠溪珣不是女子,但想来也都差不离。
于是正好听对方提到了太子,语气酸溜溜的,他便故意这样说,暗示自己早已并非童子之身,试探能不能激起管疏鸿的兴奋,主动撕他的衣裳。
可是看管疏鸿的脸色语气,并不像是很喜欢。
对于他的问题,棠溪珣还不太想明确回答,他只是不置可否地说:
“你总是不信我,觉得我待你不是真心。难道我会是因为什么企图才接近你?”
管疏鸿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棠溪珣却轻轻掩住了他的口,在他耳畔低声道:“你非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他温软的掌心和纤长的手指盖在管疏鸿的唇上,颇有种“露来玉指纤纤软”的美感,让管疏鸿心中一荡,只想连声道歉,将怀里的人好好哄慰一番。
他说:“我当然不——”
可是下一刻,管疏鸿便看见,棠溪珣回手摸到了自己腰间,将束带一抽,脱下了外衣。
管疏鸿怔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棠溪珣要干什么,心脏却已经狂跳起来。
棠溪珣的指尖有些颤,但动作却很坚定,他一手勾在管疏鸿的脖子上,不让对方离开或者阻拦,另一手又轻轻解开领口处的扣子。
扣子一颗颗开了,于是那轻薄柔滑的里衣也从肩头落下,露出雪白的肩膀,圆润的胸膛,与纤瘦但线条流畅优美的腰腹。
这简直是全天下最美的景致。
管疏鸿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忘了说话,忘了眨眼。
他似乎看到一朵昙花剥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将花心的细蕊羞怯地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棠溪珣还在他的怀中,随着那些衣服落下,管疏鸿的手掌就直接按到了棠溪珣后腰上的皮肤,细腻微凉,像清晨草叶上凝结的夜露,像巧匠手下精心打磨出来的羊脂白玉。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抚摸吮吸,甚至探入其中。
管疏鸿的手指不由收紧,棠溪珣的腰被他捏在手中,一时两人都是一震,棠溪珣险些软倒在他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哪有那个意思!”
管疏鸿连忙扶着棠溪珣站好,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去,要给他捡衣裳:
“快穿上,这天这么白……不是,这温度这么瘦,别、别凉着了!”
在管疏鸿俯身捡衣服的那一刻,棠溪珣咬了下唇,手指将腰上的锦带卷了几圈。
终于,他又轻轻一扯。
管疏鸿眼角的余光又看见有衣裳落在了地下,站起身来一转头,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人。
他手里还抓着棠溪珣的衣服,整个人却已经呆成了一座雕像。
棠溪珣不光脸长得漂亮,那身体也美得惊人。
赤/裸的肌肤暴露在日光之下,微微反光,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像是一座圣洁的神像,令人想要膜拜。
可是,他又那样鲜活,那样优美,足以激起任何人疯狂的欲望。
管疏鸿只觉自己心脏骤停,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全身的血液汇流,强迫自己只去看棠溪珣的脸,目光却忍不住地想要下移,心知不能再想,不能再看,否则要出大事,可是手里将棠溪珣的里衣攥的死紧,他脚下却一步都动弹不得。
恍惚间,那件还沾着体温的里衣,就好像变成了棠溪珣的肌肤似的,在他掌中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