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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215)

皇上没有杀她,而是将她关了起来,每个月都让管疏鸿去看她一次。

但每一次的母子相见,对于管疏鸿来说的唯一作用,就是提醒他,他是一个异类。

眼前疯狂的母亲就是他的将来,他继承了这个人的血脉、武功,也继承了她的仇恨、偏执。

等到他将欲望释放出来的那一天,就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本来以为他能够克制住的,独孤终老,不动情爱,也不失为一种人生选择,可是面对棠溪珣,终究节节败退。

他放纵了自己的情/欲,努力压制着骨子里的疯狂和野蛮,他以为或许一切能够这样下去,他也可以获得幸福。

可是,这个秘密终于被棠溪珣给发现了。

谁会敢和一个怪物在一起?

棠溪珣一定会离开他。

什么都……完了……

如果不趁着现在立刻让棠溪珣走,他或许就要不择手段地把这个人一起拖入深渊。

“你走吧。”

管疏鸿低低地说,同时他不敢看棠溪珣,弯下腰去,捡起了地上的那本书。

可是,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纸页的同时,管疏鸿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幕场景。

光影沉沉,帘幕重重。

华丽的大殿周围竟是用琉璃打造的墙面,隐隐能够映出人影,其中有一整面的墙上,赫然挂满了画像。

所有的画像上画的都是同样一名男子。

他或穿官服,或穿长衫,或锦衣大氅,或宽袍广袖,在琉璃晶莹的光线下,更是风姿卓绝,容光绝世。

那面墙对面的宝座上,有人正衮服毓冠,扶额而坐。

在他的面前,几封奏折散乱地堆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了,有人缓步而入,轻缓柔和的声音响起:

“微臣参见陛下。”

坐在王座上的人轻斥道:“出去。”

天子一怒,非同小可,那人却似浑然不惧,反而笑着抬起头来,说道:

“这么快就厌烦见我了?那我让人把画都烧了吧。”

他那露出的眉眼赫然与画上一模一样,正是仿佛长大了几岁的棠溪珣。

棠溪珣神色坦然,一步步踏上御阶,走到了王座前,先是弯腰将那几本折子捡起来,随手翻看几页,微微一哂,放在旁边,随即点燃了旁边已经熄灭的青玉灯。

灯上数支灯火乍明,刹时照得整个暗沉沉的大殿亮如白昼。

棠溪珣温雅的眉眼愈发多情,伸手拿起铜锤,便去敲案上那叫人的铃铛。

手伸到一半,便被攥住了握在掌心中,坐在龙椅上的君主也终于转过头来,正是管疏鸿自己。

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棠溪珣笑着说:“让人把画摘走,免得你看着心烦……哎!”

话未说完,他却已经被管疏鸿一把揽坐在了膝头,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珣!阿珣……”

他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像要从中汲取力量,却艰难地说道:

“我可能是疯了,遗传了我娘的疯病,你快走吧!”

他抬起头来,捧住棠溪珣的脸,狂热的,不舍的亲吻着,却又颤声呢喃:“离我远远的,不要让我伤到你。”

“哦。”

对方被他亲的面色潮红,气喘吁吁,语气却很是平静:“我不走。”

“你——”

棠溪珣拉过管疏鸿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微带笑意看着他:“陛下想怎么伤到我?来,我看看。”

……

管疏鸿仿佛猛然从梦境中醒来!

现实中,他孤零零地站在自己的卧房里,手中还捏着那本书。

房间中空荡无人,棠溪珣早已不在。

管疏鸿怔愣片刻,忽然觉得巨大的孤单和恐慌将他吞噬!

他攥紧手中的书页,恐惧在心底越染越大。

棠溪珣走了,一定是走了。

他发现自己是这样卑劣而恐怖的人,刚才又被蛮横无理地发了脾气,所以他离开了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口口声声地让棠溪珣走,可是这一刻管疏鸿却是无比的恐慌。

他发现他刚才说错了,一切早已经来不及,从他和棠溪珣再次接近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能忍受没有这个人的日子。

管疏鸿突然一下子转身出门,向外追了出去。

可是庭院中没有那道身影,于是他抓住守在院门口的鄂齐问道:

“看见棠溪珣了吗!”

鄂齐惊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说:“棠溪公子没有出来,殿下你冷静一点……”

管疏鸿没法冷静,松开他,又转身跑进了之前曾带棠溪珣去过的书房。

里面也是一片空荡,窗纱被风寂寞的扬起。

跑哪去了!跑哪去了?!

他觉得似乎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这样焦灼而急切地寻找过棠溪珣,可是却哪里都寻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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