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又把帽檐压了压,走在一对女子的后面。
一开始棠溪珣心里想着自己那些事,也没太注意她们,走了一会,突然听到前面有人说他的名字,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只听那两位姑娘正在前面说的开心:
“……咱们今天可真是好运气,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差点尖叫出来!你这下也有劲头了吧?”
另一名姑娘笑道:“那是当然,你等着,我今个回去就让管侯把棠溪公子弄上榻。”
“今天可算是看清棠溪公子那张脸了,实在美得要命……我真想瞧瞧他哭起来的模样。”
“你放心,怎么能不哭?听说昊国人都是自幼就……哎呀,真是的,我不能说了。”
……
说这些已经够多了!
棠溪珣一开始大为震惊,等那两人拐了一个弯过去,他才反应过来,简直被气得发愣,问系统道:“这是你安排的?”
系统莫名其妙,十分冤枉,它在棠溪珣心目中怎么能是那种系统?
【没、没有啊!】
棠溪珣气道:“那她们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让我哭?”
系统也不大能理解,觉得这两名女子说话时那兴奋的语气和书里的评论区有点像,所以猜测:
【难道是读者穿书了?】
说完,一人一统同时沉默,都想起了段评中的那句话——
【让我穿到管疏鸿身上,帮他干个痛快!】
棠溪珣问道:“会吗?”
系统连忙说:【不会不会不会!】
要不是自己确确实实的重生了,棠溪珣对这东西都快没有什么信任了。
其实他有着这副样貌,从小到大不可能不受人觊觎,其中男女都有,棠溪珣其实也习惯了。
但主要是,如今这个世界变得太过癫狂!
他身边时时处处都充斥着这种虎狼之词,还有一个真的虎狼!
真是让人绝望。
想活命真的好难。
棠溪珣忍不住摇了摇头,向家中走去。
*
棠溪珣走后,管疏鸿并没有起身去追,他定定地在桌前坐了一会,才意识到,棠溪珣答应了。
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他们两情相悦,彼此便是爱侣的关系。
他有点急。
怎么回事,是因为刚刚开始吗?自己目前还没有产生那种得到了就没意思了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这法子非但没见效,他的唇角还老是忍不住想要上扬。
虽然房里没了人,管疏鸿还是有些羞耻,用手撑住额头,低下头来挡着,结果又一眼看见了那道银丝卷。
嗯,就是棠溪珣亲自喂给他吃的那一道。
管疏鸿忍不住脱口自语道:“天啊。”
太可怕了,这样拿捏他,幸亏他找到了断绝念想的法子。
他这么怕麻烦的一个人,只要假以时日,一定会腻的。
管疏鸿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唇角,几次想要展平,都发现根本做不到,整个身体也是轻飘飘的,好像下一刻就可以直接飞入云端。
真是的,仅仅一个月而已,在美什么啊!
真是的,才刚确定关系,就喂他吃东西,这也太亲密了吧!
他……怎么能那么好看,那么温柔,还带着点怯生生,真是服了真是!
想起刚才棠溪珣阳光下缱绻的眉眼,望着自己时淡淡的笑意,管疏鸿只觉得一股幸福打心眼里油然生出。
没事,过几天喂多了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其实……管疏鸿心里还有一块空着。
毕竟,他说了一堆话,可棠溪珣从头到尾没有一个答应或者回应的字眼,就那么拂衣而去,倒像是纤尘不沾身一般,老让人觉得,这事不像是真的。
也让人觉得,这个人仿佛随时都会抽身而去,羽化登仙。
坐了也不知多久,窗外太阳的光线慢慢已经有些暗淡了,管疏鸿才起身出门。
鄂齐和傅绥这些侍从们都已经在外面等得急了。
他们是眼看着棠溪珣先离开的,知道房中只剩了殿下一个人,所以不明白他独自在里面那么久是做什么,难道和棠溪珣吵架了,气晕了?
按理说不应该,棠溪公子一介书生,殿下恐怕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来丢出去,根本不可能吃他的亏。
可是作为近身侍从,他们都能感觉到,管疏鸿每每遇到棠溪珣的事就老是不正常,会发生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傅绥忍不住问鄂齐:“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棠溪公子好像是跑下楼的,你说……”
“啊!”
鄂齐脸憋得通红,大叫了一声打断他,脑海中出现了“强取豪夺、逼良为娼”八个字。
他抱头道:“兄弟,你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错了,他好像活进一本书里面去了,他要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一睁眼,希望一切都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