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凌子越从门后中探出头来，灰色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来找你啦！”

晏初眼睛一亮，突然伸手指向他：“来得正好，就等你了！”

凌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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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良踏进会议室时，视线落在会议室里的三个人身上，他的脚步倏的顿住，声音有些迟疑。

“这些人是……”

晏初从容给他介绍：“这位是伍应洲队长，你应该已经认识了，而这位……”

她看向身旁的黑发少年，“是我的朋友，凌子越。”

纪良快速瞥了两人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低声说道：“晏指挥官，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实验的事吗？”

“我确实答应过你不告诉中央基地，”晏初挑眉，“但是他们又不是中央基地的人。”

至于凌子越，那家伙一天到晚只想看好戏，更加算不上中央基地的人。

凌子越默默瞟了晏初一眼。

她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自己能听见，故意在心里强调的吧？

见纪良脸色紧绷的模样，晏初笑了笑：“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坐吧。”

纪良犹犹豫豫的在会议桌的最边上拉开椅子坐下，离他们几人都远远的。

晏初将纪良之前交给她的报告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确认一下第一个实验体，袁霖的一些情况。”

纪良别开脸：“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那次实验都失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晏初眸光微敛：“你在我们基地里继续这项实验，最后阶段的时候，你还是需要实验体的吧？不问清楚的话，我怎么说服别人参与实验呢？”

纪良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你问吧。”

“你选中他作为第一个实验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晏初微眯起眼，“是因为他的异能？还是某项身体指标？”

“都不是，”纪良垂下眼，“是他自愿参加的。”

晏初一怔：“自愿？”

“他想变强，我需要实验体，”纪良声音很低，“各取所需罢了。”

晏初不由得皱起眉：“他难道不知道第一次实验大概率会失败么？”

纪良扯了扯嘴角：“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一旦赌成功了，他的实力就会大幅增长，从D级异能者一跃成为A级异能者。”

伍应洲面露不解：“那也可以等实验成功以后再参与吧？”

一旁的凌子越忽的嗤笑一声，语气淡淡：“等实验成功，其他人都抢着来报名了，哪里还轮得到他这种D级异能者，到时候，他恐怕只会沦为喂养实验体的晶核。”

纪良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凌子越一眼。

这个少年的话，竟然和当初袁霖告诉自己的理由一字不差。

伍应洲挠头：“他就算不是强大的异能者，作为一个医生，他在基地里的地位也不会低啊，这么执着的变强是为了什么？”

“医生”二字一出，纪良脸色骤变，霍然起身：“你们早就调查过他了？”

伍应洲心头一紧，不好，他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相比紧张的伍应洲，晏初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而是随意的支着下巴看着他。

“当然要调查了，怎么，你觉得我应该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说着，她语气淡漠的强调：“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对我来说，培养强力异能者什么的可有可无，成功了固然是好，失败了也别影响我的基地。”

纪良的气势瞬间就萎靡下去，缓缓坐回椅子上。

“……你说得对。”

晏初弯起眉眼：“不过，我其实也很好奇，袁霖这么执着变强的理由是什么？”

纪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晏初睨了眼自己的手链，红色。

她直接抬眸，给了凌子越一个眼神。

凌子越接收到暗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灰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是因为女人吧。”

纪良脸色微僵，放在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仍然咬牙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凌子越饶有兴致的笑了声：“你明明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纪良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惊愕地望向那个黑发少年。

每次对上那双异于常人的灰色眼眸，他都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伪装，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

“什么各取所需，其实是骗人的吧。”

凌子越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纪良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因为紧张而收缩的瞳孔。

“从一开始，你就在说谎。”

他俯身，在纪良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你跟袁霖，明明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