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哭了，段嘉桦心中像是被人灌了一瓶柠檬一样酸酸涩涩的。

段煦死后，乔栀子一直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想念来，甚至什么事情都顺着他。

段嘉桦真的以为她没什么感情了，没想到今天只看了一眼段煦的照片，她就哭成这个样子。

段嘉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舍不得看乔栀子难过。

她的眼泪，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尽管乔栀子呜呜咽咽的哭着，可她知道自己的身边一定还有段煦陪着。

只可惜她看不见。

咔嚓一声，段嘉桦点上了烟，站在他哥哥的墓碑前冷笑一声。

“你出轨的对象…就是他吧？”

乔栀子的眼泪仿佛被凝固，装都装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通段嘉桦为什么会知道。

“你…你在说什么？”

段嘉桦深深吐出一口烟雾来，“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段煦掐着我的脖子要杀了我。”

“他说杀了我，他就能借着我的身体跟你在一起了。”

“做梦而已。”乔栀子有些心虚，低垂着睫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梦里的都是假的。”

段嘉桦轻笑一声，将自己的衣领扯下来，“我也以为是梦，可我醒了才发现这是真的。”

乔栀子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段嘉桦的脖颈上竟也出现了手指印。

她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不是梦，段煦真的找上了段嘉桦。

“我…”

乔栀子正要回应他的话时，却被人打断了话。

“你没有出轨。”段嘉桦做出了自己的定论，“跟自己死去老公的鬼魂上床，算不上出轨。”

乔栀子后背都渗出来了冷汗，“你……”

段嘉桦打断了她的话，“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否认了。”

他轻轻叹气，“这段时间瞒着我，你是不是也怕我伤心呢？”

乔栀子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怕你以为我疯了。”

毕竟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我那个大哥真的很爱你。”段嘉桦语气嘲讽，“我找了道士，找了这么多厉害的人，还是不能让他魂飞魄散啊。”

他眼底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似乎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什么仇人。

乔栀子被他硬硬的拉扯着手腕站起身来。

段嘉桦低下头去看着她，眼里的复杂让乔栀子不敢去看。

“可是我也很爱你，我也舍不得。”

“你要怎么选？”

段嘉桦也哭了，眼泪落在乔栀子的手上，烫得她不由得瑟缩了下。

她久久没有说话，嗓子与喉咙间发出一声哽咽出来。

乔栀子低垂着头，实则已经泪流满面，无法给出他一个答案来。

没关系，乔栀子选不出来而已。

段嘉桦早就做好了选择。

“我什么都能接受。”

自从知道除不掉段煦以后，他在书房里第一次开口喊了一声。

静了三秒后，段煦慢悠悠地声音在空荡的书房中响起。

“弟弟。”

他果真在。

段嘉桦有些无力的笑笑，“你死了不投胎，赖在这里做什么？”

“我也想投胎。”段煦声音柔和，如同往日那样，“可我心愿未了，投不了胎。”

“弟弟，你找了那么多道士都除不了我，你还不明白吗？”

段嘉桦冷笑一声，“你还真难死。”

不是难死，是根本死不掉。

“你让我死了，她马上也伤心的死掉了。”段煦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我都能接受你的出现，你怎么接受不了我？”

“你说的是人话吗？”段嘉桦板起脸来，“我没有分享的兴趣。”

他还能继续找更厉害的人，就不信段煦不会魂飞魄散。

没成想，一道用力的摁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后的窗户剧烈的抖动起来，外面的天色阴沉，段煦阴森的声音响起。

“那你就等着她…被我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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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墓地上离开时下了雨，段嘉桦背着她快步跑去停车场，可两个人还是多多少少的淋了雨。

回家后乔栀子立马钻进了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等她出来后，段嘉桦端着碗姜汤放在她床头，“把这个喝了，不然会感冒的。”

乔栀子点点头，催促着他也快去泡一下热水澡。

段嘉桦点点头，一言不发的朝着浴室走去。

所以他们谈论了一天，还是没谈论出什么结果来。

乔栀子将那碗姜汤闭着眼睛咽下后翻了个身，段嘉桦是不是原谅了呢？

那以后段煦再来找她，段嘉桦还会同意吗？

乔栀子又翻了个身，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想了许久，想到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时，浴室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