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生你养你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你还敢顶嘴。”

“没有我整个大帅府都得倒下去。”

顾绍谦又一次冷笑。

“爸，我已经不是3岁小孩儿了，没有我妈，你哪来的基础当上大帅，没有她，恐怕你现在还在乡下种地吧？”

“你……”

顾大帅被气的话说不出来，一只手颤抖着指着这个逆子。

顾绍谦见人也气的差不多了，稍稍放软了态度。

“好了，我不想跟你扯这些陈年旧账，你交给我的事我会管好，谁让我是你唯一的儿子。”

顾大帅听他这话也觉得好过了点，这孩子虽然爱顶嘴，但好在是个有能力的。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开始没那么好了，他又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亏欠你和你妈，不过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给你的。”

“绍谦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顾少谦看着他爹这张脸愣神，他一时间分不清这个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若是真的爱自己，又怎么会不关注自己的成长？

还有他妈妈的死——

顾绍谦沉默一瞬又抬起头，“我知道了爸。”

“对了，以前伺候我妈的张婆婆呢？”

“过几天是我妈的祭日，我想问问张婆婆有没有什么我妈爱吃的东西，我找人给她做点，送到她的坟头去。”

顾大帅愣怔片刻，随后又摇头叹气。

“哎，张婆婆早就死了，你妈去世没多久，她伤心过度，也跟着走了。”

顾绍谦疑惑：“那没有留下其他人吗？那么多下人，总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顾大帅只是含糊而过。

“当初你妈去世以后我就遣散了她们，现在估计都找不到人了。”

“我知道你一片孝心，这样，多买几束花送到她的坟前吧。”

“好了，很晚了，去休息。明天我会让陆司令给你交接一些工作。”

顾绍谦也没有选择追问，只是慢慢回到自己在大帅府的临时房间。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当初他年纪小，根本就记不得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但如今看来疑点倒是很多，为什么当初的下人一个都不剩？真的只是巧合吗？

顾绍谦一直想到后半夜才睡着，在梦里他又梦见母亲的哭声。

她的声音是那样无助，凄凉。

顾绍谦惊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离开房间，才走到后花园，就看见他爹的4个姨太太在亭子里打麻将。

以往顾绍谦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今日阳光很好，正好照到了大姨太露出的手镯上。

反射出来的光线晃了一下顾绍谦的眼睛。

他定睛一看，发现大姨太手上戴着镯子他妈妈以前最爱戴的。

他妈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大姨太身上？

顾绍谦正思考着，其他几房姨太太也看见了人。

“哎，绍谦回来了。”

大姨太看到人下意识收起了自己的左手。

顾绍谦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和几个小妈微微点头就离开了。

这些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

……

初霜今天排练早上就结束了，下午没什么事儿干，她干脆就出去逛街。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孟家的成衣店中，她正认真挑选着衣服。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式小洋裙，头上还戴着同款白色蕾丝帽的女孩高调地走进店里。

俨然就是一副摩登女郎的样子。

她一进来就坐在了贵宾招待处，身边一个朴素打扮的人，去找了掌柜。

“李老板，我们小姐上次定的衣服呢？”

李老板笑呵呵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庄小姐，您的衣服已经好了，您看看还满意吗？”

庄婷婷仔细打量了衣服一眼，眉头瞬间拧起。

“这都什么呀？土的要死。”

“我上次是给你们提供过设计图吗？怎么还是做成这样？”

李老板脸上有些惶恐。

“庄小姐，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设计师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做好的，料子都是用最上乘的。”

庄婷婷根本就不听他的狡辩。

“我付了那么多钱，你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你自己看，这和我的设计图纸有半点关系吗？”

“这么丑的衣服，你让我怎么穿出去见人？”

李老板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已经给这位小姐改过两次了，没想到第三次她还不满意。

初霜瞄了一眼他手上的衣服，这老板的审美的确不行，衣服设计的的确不怎么好看。

初霜本来不想参与这事儿，无意间却听到了庄婷婷的豪言壮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钱我追加到一盒小黄鱼，你把这几件衣服给我拿回去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