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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的快穿之旅(74)

作者:请允许我再勇敢一次 阅读记录

疤脸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小树平静无波的侧脸,仿佛在说一件与吃饭喝水般平常的事。这计划冷酷而高效,将地利和天时利用到极致,不留活口,斩草除根。像极了……她当年的风格。

“明白了,树哥!我亲自带人去布置!”疤脸收起地图,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疤叔,”小树叫住他,“做完之后,派人沿着河床上游,找到他们的取水点。撒上这个。”他从工作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小陶罐,里面是墨绿色的粉末,“‘腐根草’晒干磨的粉,少量无毒,积少成多,能让他们喝的水带上慢性的苦味,体质弱的会腹泻不止。让他们没力气再惦记我们的东西。”

疤脸接过陶罐,看着小树的眼神更加复杂。这不仅是狠,更是长远的毒。他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管事房里恢复了寂静。小树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把弩弓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金属弩身。疤脸刚才的眼神他懂。像她。所有人都说他越来越像她。行事风格,思考方式,甚至那沉默时冰冷的眼神。

像吗?或许吧。他继承了姐姐的规则,甚至将其运转得更加精细。他改良了净水系统,增加了几个吸附层,水质更好了些。他根据林默笔记的残页,结合窝棚区老药婆的经验,弄出了效果更好的止血粉和退烧药。他将“贡献点”体系细化,增加了“技能贡献”的权重,让一些有手艺的匠人能活得稍微好一点。他像最精密的齿轮,维持着这台名为“灰烬壁垒”的庞大机器,在废土上继续发出沉重而冰冷的轰鸣。

但他知道,不一样。姐姐制定规则,是为了离开。而他运转规则,是因为……他在这里。姐姐的心,在壁垒之外那片铅灰色的未知里。而他的心……似乎也被困在了这座亲手参与铸造的铁笼之中。

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衣服的少女端着一个粗陶碗走了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加了肉干的糊糊。她是老药婆的孙女,叫阿禾,负责照顾小树的起居。

“树哥,吃点东西吧。”阿禾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把碗放在工作台一角。

小树“嗯”了一声,没有抬头。阿禾默默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专注擦拭弩弓的侧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小树停下动作,端起那碗糊糊。热气氤氲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雨夜,姐姐将那块滑腻恶心的蠕虫肉塞进他手里时,那双冰冷到刺骨的眼睛。活下去,就要咽下一切。这道理,他刻在了骨子里。

壁垒的生活如同一潭表面死寂、底下暗流汹涌的浊水。木青留下的铁律是铁幕,隔绝了混乱,也隔绝了温情。人们敬畏他,恐惧他,依赖他提供的净水和相对的安全,却无人敢靠近。

他是规则的化身,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只有阿禾,这个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少女,会用那双清澈的眼睛默默看着他,会在深夜他伏案研究林默笔记或壁垒防御图时,悄悄在他手边放一碗温水。

偶尔,在壁垒大门开启,迎来新的拾荒者队伍时,小树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亲自去门口“巡查”。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风尘仆仆、写满苦难和麻木的新面孔。疤脸和其他守卫都知道他在找什么,或者说,在等什么。等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身影。

更多时候,带来的是关于“她”的传说。

来自北方的拾荒者,惊魂未定地描述着“哭泣峡谷”的剧变:盘踞在那里多年的“血狼”掠夺者营地,在一夜之间化为一片燃烧的焦土和扭曲的金属残骸。幸存者说,那晚只看到一个穿着深色斗篷的、如同幽灵般的独行者,用一种会发出刺耳尖啸、落地后猛烈燃烧爆炸的金属罐子,点燃了整个营地。掠夺者头目“屠夫”庞大的身躯被烧成了焦炭,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把被高温熔得变形的砍刀。人们称那个放火者——“焚城者”。

从东面“锈带”逃难来的幸存者,带来了更离奇的故事:他们途径一片被称为“腐烂之胃”的剧毒沼泽边缘时,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一片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墨绿色毒水潭,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变得清澈了许多!

潭边残留着简陋的、由巨大变异兽骨和破铁皮构成的过滤装置残骸。附近一个濒临灭绝的小聚落因此获得了喘息之机。他们感激地对着独行者离去的方向叩拜,称她为——“净水女王”。

西边“破碎高原”的商队头领,在酒馆(壁垒内唯一一处允许少量劣酒交易的地方)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惊险遭遇:他们被一群装备精良的“秃鹫”掠夺者围困在一处废弃的雷达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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