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成万人嫌真少爷后,他摆烂了(12)
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形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顶级Alpha的气息即便没有刻意释放,也如同无形的潮水,让红发Alpha和他身后的几人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头垂得更低了。
霍煊迈步,完全从阴影中走出,站在了明亮的灯光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几个噤若寒蝉的人,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跑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便算了。”
他抬手,理了理自己丝质衬衫的袖口,动作看似随意。
红发Alpha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霍煊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反正……还会再见的。”
这句话轻飘飘的,霍煊的眼神扫过他,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浓厚的、被挑起的兴味。
红发Alpha低下头,冷汗浸湿了内里的衬衫,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霍煊不再看他们,目光再次投向楼下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木冷香,宁静而安谧。
闻溪是在一阵细微的胀痛中醒来的。后颈的腺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了,又像是被冰敷过,传来一种奇异的、带着凉意的钝痛感。
脑袋依旧有些沉,像是宿醉未醒,但比昨夜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和眩晕要好上许多。
他睁开眼,陌生的房间布置映入眼帘。
昨夜混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花园里的围堵、信息素的压制、破碎的花盆、仓皇的奔逃……以及最后,撞进那个带着冷冽松木气息的怀抱,还有……
他抓住了闻叙白的手。
闻溪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两根手指微凉的触感。他记得自己说了“别走”,然后……然后似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系统在他脑子里小心翼翼地冒头:“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腺体还疼吗?头还晕不晕?”
闻溪没理它,撑着还有些虚软的身体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被冷汗浸透的廉价白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地柔软、明显属于闻叙白的深灰色丝质睡袍,宽大地罩在他身上。
后颈的腺体位置传来一阵清凉的药膏感,显然是被人处理过了。
床边放着一把造型简洁的扶手椅,椅背上搭着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是闻叙白昨天穿的那件。
椅子的位置距离床很近,像是有人曾坐在那里过。
闻溪的目光在那把椅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自嘲。
守着他?怎么可能。
那个冷漠得像块冰的亲哥,大概只是在他昏迷时象征性地待了一会儿,涂了个药,然后就把椅子留在这里当摆设了吧?
也许在他抓住对方手后没几分钟,闻叙白就抽身离开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身体还是有些发虚,但行动无碍。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属于闻叙白的空间,回到他那间虽然冰冷但至少没人打扰的客房去。
就在他整理了一下过大的睡袍,准备拉开门离开时。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闻溪抬眸。
闻叙白站在门口。
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或者处理完公务。依然是一身高定黑色西服,剪裁完美地包裹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肩线宽阔平直,散发着沉稳而迫人的气场。
与昨夜不同的是,他额前的黑发被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整张轮廓深邃、线条冷硬的脸庞。
这个发型将他五官的锐利和攻击性完全暴露出来,眉骨锋利,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没有任何波澜地看着闻溪。
他停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整个门框,目光平静地扫过闻溪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睡袍,最终落在他略显苍白但已恢复平静的脸上。
“要走了?”闻叙白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
闻溪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地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重新提起脚,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闻叙白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门神,挡住了闻溪的去路。
闻溪的脚步不得不停下,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
他微微蹙起眉,抬眼看向闻叙白,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里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和一丝冰冷,“让开。”
闻叙白的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间,片刻后,低沉冷冽的嗓音才缓缓响起,“不说谢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