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成万人嫌真少爷后,他摆烂了(41)
闻溪也望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黑色军用皮靴,视线向上,是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蓝色高级将官常服,完美勾勒出来人宽阔坚实的肩膀和劲窄腰身。
胸前一枚泛着幽暗光泽的黑金勋章。
再往上,是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黑色短发一丝不苟,露出饱满额头和凌厉眉骨。五官深邃冷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线。
双眸是纯粹的黑,目光扫过之处,带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礼堂的空气便凝固了,沉重的威压弥漫开来。
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戴着与军靴同色的黑色皮质手套,更添几分冷硬。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谢珣完全走了进来。
闻溪的目光却越过谢珣,落在了紧随其后走进来的人身上。
闻叙白?
他怎么与谢珣一同出现?他们相识?
似乎察觉到闻溪过于直接的视线,闻叙白脚步微顿,目光精准地朝着闻溪这个方向扫来。
隔着半个礼堂的距离,闻溪没什么表情地迎上闻叙白的视线,眼神平静无波。
就在谢珣似乎也察觉到闻叙白的停顿,那双黑眸即将顺着视线方向扫来时,闻溪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随意地移开了目光,垂下了眼帘。
谢珣与闻叙白被维尔德蒙的校长及一众高层簇拥着,恭敬地请到礼堂最前方的主宾席落座。
无论是身边低声科普的楚临南,还是脑海中梳理信息的系统,他们都在介绍谢珣的可怕与难以接近,却无人提及这位权势滔天的公爵,今日亲临维尔德蒙,究竟是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礼堂内明亮的灯光缓缓暗淡下来。
一道强烈的聚光灯骤然亮起,打在缓缓向两侧拉开的光洁幕布中央。
幕布之后,两个身影在聚光灯下渐渐清晰。
看清那两人时,礼堂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站在聚光灯下的,是闻予安和谢知裕。
聚光灯下,闻予安和谢知裕并肩而立。
两人皆穿着剪裁完美,细节考究的高定礼服,闻予安一身优雅的白色,衬得他愈发温润纯净。谢知裕则是沉稳的深蓝,更显其出身不凡的矜贵。
他们齐齐转向主宾席的方向,恭敬地鞠躬。
闻溪的目光落在闻予安身上。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令人舒适的微笑,眼神明亮而谦逊。
然而,在那看似完美的姿态下,闻溪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投向主宾席最中央那个身影的渴望?紧张?
看来谢知裕都不能满足闻予安了,有意思。
校长通过扩音器,亲自宣布了开场词。
闻予安和谢知裕再次对着主宾席和台下鞠躬,然后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舞台中央。
那里伫立着一架通体漆黑,低调奢华的三角钢琴。
闻溪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天他在顶楼透过玻璃门,看到谢知裕独自弹奏的那一架。
两人在琴凳上落座,姿态优雅默契。
舒缓温柔的旋律响起,这旋律,正是那天他听到的谢知裕弹奏的前半段。
然而,整首曲子直至最后,也未曾出现闻溪记忆中那骤然拔高,充满躁动与挣扎的激烈后半段。
整首曲子,从头到尾都维持着一种近乎完美的和谐与温雅。
闻溪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恹恹地想。
果然不是同一首。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短暂的静默后,整个礼堂爆发出热烈掌声。
赞叹声、议论声嗡嗡响起。
“太棒了,简直是天作之合。”
“校花真是多才多艺,气质太好了。”
“和谢知裕学长站在一起好配啊……”
“不愧是谢家的人,校花也很厉害。”
诸如此类的低语不断传入闻溪耳中。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这掌声过于喧嚣,吵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台上的两人再次起身,在聚光灯下优雅鞠躬致谢,随后在持续的掌声中退下舞台。
灯光重新亮起,维尔德蒙的校长走上了台中央,站到了发言席前。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场。
“诸位老师,诸位同学,”
“今日,维尔德蒙倍感荣幸,因为我们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圣德安洲的守护者,我们敬仰的谢珣公爵殿下。”
话音未落,掌声再次如潮水般汹涌响起,比刚才更为热烈。
无数道目光,饱含着激动、崇拜与一丝畏惧,聚焦在主宾席上那个冷峻的身影上。
谢珣只是微微颔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校长双手微微下压,示意安静,待掌声稍歇,才继续道:“公爵殿下此行,不仅是对维尔德蒙的关怀,更是对圣德安洲未来的深切期许。维尔德蒙作为在军事、科技、人文等各个领域的顶尖学府,肩负着为圣德安输送最优秀人才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