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大学生可不干这腌臜事，看不上，但是小部分人实在抵不住金钱的诱惑，10块钱一条黑评，他真的，哭死，家教一个小时才15块钱，这哪里抵抗得住啊？双手投降！

这些人忍受着良心的谴责，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哐哐往官网刷黑评。

不得不说，文化人出击就是不一样，反手就是一个道德绑架：【你们这么多人要去天上住？有没有想过底下的人怎么办？别人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买了房，要面临大跳水，谁受得了？把人逼跳楼了就是你们害的！】

谁也没想到文化人的刀子扎在身上会更疼。

运营部也收买了一群厂妹厂弟，但他们可没有清澈的愚蠢，社会早已给了响亮的大嘴巴子，为了存钱买房他们过得苦哈哈，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怎么可能成为搅屎棍？

什么？收了钱就得刷恶评？谁知道他们发没发啊？

黑评这么多，随便截个图说是自己发的他查得清么？又没有id又没有账号，全凭一张嘴，问，就是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别忘了他们，转头就跟友军刷的恶评杠上了——

【楼上的，你小学毕业了？还没毕业学校怎么就把你放出来了？你要威胁谁呢？这么多人为了还房贷工作的累死累活累出各种病，哦你眼瞎啊看不到？谁教你的这么自私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互联网嘴替，楼上多说点，我爱听】

【那是小黑子吧，闻着味儿就来了，干得都是什么缺德事，怎么下雨天打雷不劈死你嘞！】

房地产的水军哪打得过这么多人？全国十几亿人疯狂追着喷，愣是把人给骂破防了，水军连夜辞职，注销账号。

民意仿若大山不可撼动，房地产公司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未可叹在未来没有空中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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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可叹原本是有发展“空中楼宇”计划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抛弃了当初的想法。

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九个多月，这段时间里，她成长的速度可以说得上惊人，为了管理好感叹号这个庞大的集团，她主动学习MBA课程、PMP项目管理、CISA、CPP等。

但光这些还不够，她制造的产品面向普罗大众，当要给白球“打补丁”，解决白球带来的隐患后，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要学的可太多了。政治、经济、法律、科技、社会、环境、心理学……学得越深，才越不会出错。

所幸在钞能力的加持下，全国的精英几乎六成在她公司，有各界大咖手把手教学，未可叹又是一个天才，知识就像记忆面包一样，吃一块记一块，快到像坐上了火箭。

剩下四成精英在政府部门里，她不是什么独断专行的领导人，所以有了齐熙部的诞生。无论是她自己内部，还是齐熙部政府那边，都觉得不能安排空中造房，给出的理由厚厚几百页阐述。

未可叹在电脑上新建一个表格，把自己考虑到的坏处简明扼要写下——

【1】阻挡阳光到达地面，环境灾难

【2】建筑业、旅游业（依赖自然景观）、房地产崩溃，引发全球性失业

【3】巨量生活垃圾和污水不好处理，高空排放难以界定和执法

【4】土地有可能会被遗弃，辐射、污染、生态失控

【5】土地归属感消失，可能加剧人们的社会疏离感

【6】高空建筑群的火灾具有毁灭性，消防和救援难度大

……

顾虑的点用了一个小时全部写完，写完后她打开秘书根据那几百页文档整理好的摘要，看看自己遗漏了哪些。遗漏的部分追溯到详细文档，仔细浏览。

从齐熙部传回来的报告无疑是最全面最具前瞻性的，未可叹看到了不一样的角度——

【当住房不再是问题，采光越好、空气越清新、视野越开阔、离污染源越远的房子就成了新的稀缺资源，会引发更激烈的争夺。那么获取这些资源的“资格”是什么？】

【如果靠白球提供的品德值及格了才能住，那么是不是把人划分了两半？品德好的人住上面，品德败坏的人住下面，下面是不是迟早成为法外之地？】

【垂直分层导致社区割裂，社会流动性降低，大家缺乏交集，长期以往社会风气会不会趋于冷漠？】

……

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洒入室内，米白色的薄纱窗帘边躺着晒太阳的小猫，懒洋洋眯着。

世界安静又温馨。

未可叹时而停顿思考，时而敲键盘做笔记，两个小时后终于把报告啃完。她非常喜欢这种对比分析的方式，能够快速知道自身思维盲区体现在哪些层面。

忙活了一上午，肌肉僵硬，她站起身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