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在黑暗里凝结出一根极细的冰针，为了防止她再耍什么花招，用冰层将她整个困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极细的冰针，对准林妍妍被冻住的后背，一点点往下探，白冥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就求我，为当年你忤逆我的事，向我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

白凛死死咬着牙，拼命想往前扑，想杀了那个恶魔，让自己道歉，就是承认他做的都是对的！承认那无数兽人的生命就活该被剥夺！承认母兽，是真的背叛了他！

就是让自己背着整个凤凰一族，几万兽人的冤屈，给恶魔低头……

他做不到，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兽人，不容许他这样做……

眼看那锋利的冰尖刺破了冰层，只差一步，就要直直刺进她的后背，白凛疯了似的挣扎，泪水模糊了整张脸，“不要！不要……我道歉，父兽，求你了，别杀她，我道歉……”

“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违逆你，对不起父兽，我、我给你道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林妍妍被那层冰封在里面，一双眼大睁着，看着白凛的方向，控制不住的泪花汹涌而出，滑过冰面一滴滴掉在地上。

他宁可十年不回家，也不愿见白冥一面，面对凤族被灭的真相，面对母亲惨死的悲剧，他就这样，道歉了……

白冥停了手，那锋利的冰尖拔出来时，还是刺破了林妍妍的肩膀，染上了一点鲜红色，但她丝毫不觉得疼，她只是好心疼，此刻的白凛应该比她痛不止千倍万倍吧……

来自他的道歉，虽然难得，但白冥可并不满足于这区区的道歉，他还要证明，最后一件事。

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证明白凤，是真的背叛了他。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白冥终于进阶到了6星，他带着满心欢喜和自己去迷雾森林猎到的巨角猛犸，回去看她，和肚子里的小家伙。

已经出去好几天了，他真的很想她，也不知道小家伙长大了点没，还有几天才能出来让自己好好抱抱。

要是个小雌崽，就给她在月光城里种满鲜花，自己现在终于是城主了，她出生后，就可以在月光城的任何一个角落，种上自己的喜欢的花，多少都可以。

要是个小崽子，那就要提前准备好很多蓝晶，这样，他才会拥有最好的体格和资源，成为这月光城最年轻实力最强的白狮，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痛苦，他可不能再走自己的老路，自己一定要给他铺一条光明又快乐的路。

白冥满心欢喜，即便几天几夜的历练，自己早就伤痕累累，但这点辛苦比起她们，根本不算什么，顾不上休息，他带着自己的礼物去王殿看她，今天，他猎到了迷雾森林里，最好看的白色兽皮，在他眼里，她穿白色，最好看了。

可他匆匆忙忙走进王殿，却什么都没见到，里面空无一人，她不在……

当得知她回了白头山，白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匆匆赶了过去，她快生了，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为什么要回白头山，这一路上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没人照顾她怎么办，王城里有他提前几个月就安排的好的巫医和兽仆，肯定比白头山好多了。

第192章 两个选择

一定是自己走的时间太久，没有人陪她，她太无聊了，所以想回去散散心，白冥这样想着，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一路上，凤族的兽人依旧和以前一样刻薄，对他指指点点，句句拿他和卓昆比较，白冥虽然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这毕竟是她的族人，等自己告诉她自己已经6星了，和卓昆一样了，到时候，肯定没有兽人会发出这样的议论，自己终于可以配的上她了。

这样想着，他径直跑上了那片白色的花海，她肯定在那里侍弄那些花草，她最喜欢花花草草了。

可白冥从山下匆匆跑上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整个人都僵在地上。

她挺着大肚子，背对着自己，正在和一个雄性聊着什么，那个雄性的气味隔着几百米，他不闻都知道，是卓昆。

他想冲过去，说些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偷偷跑来凤头山，和卓昆私会，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不是说……她只要自己一个吗……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已经是6星了，是月光城的城主了，是和卓昆一样的存在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气势汹汹就要去质问她，可刚往前走了两步，他就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有20多具……

那些味道，他记得，每一个，他都清楚的记得，那是他从异兽战场找来的死尸，是他取了晶核后重新埋起来的尸体，被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