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姐夫天天抓我上朝吃瓜!(305)
心念电转间,南宫玥面上已波澜不惊。她甚至迎着那灼人的目光,唇角扬起一抹得体而疏离的微笑,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带着皇家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度,如同珠玉落盘:
“不想此处清幽之地,竟已有人捷足先登,倒是本宫打扰先生雅兴了。”
那自称沈砚的男人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动作优雅流畅,带着一种久经商海沉浮磨砺出的从容气度。
他对着南宫玥躬身一礼,姿态恭敬却不显半分谄媚,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是在下唐突,扰了殿下清净才是。鄙姓沈,单名一个砚字,不过一介行走四方的行商,途经栖凰山,闻得此间山色绝佳,温泉养人,故贪看流连,在此暂歇。不想竟有幸得遇殿下凤驾,实乃三生有幸。”
他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再次精准地锁住南宫玥,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洞悉世情的了然与恰到好处的恭维,
“久闻殿下执掌凤鸣九商会与悦己阁,气度风华,卓然于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更胜传闻。”
显然,他已认出了她的身份,且对她并非一无所知。南宫玥心中了然,能在皇家别苑后山清幽处偶遇她,绝非巧合。
这男人,有备而来,心思深沉。她款步走入亭中,在石桌另一端铺着软垫的石凳上从容坐下,姿态闲适,仿佛这亭子本就是她的领地:
“沈先生过誉。既是同赏山景,何来打扰之说。”
她目光落在他面前那套素雅却显然价值不菲的白瓷茶具上,茶壶嘴还氤氲着丝丝热气,
“先生倒是好雅兴,山野之地,亦能自备如此香茗?”
沈砚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带着磁性的沙哑,如同上好的丝绒拂过心尖:
“让殿下见笑。沈某走南闯北,风餐露宿是常事,旁的嗜好没有,唯独贪恋这一口茶中滋味。随身带着些粗陋茶叶,不过是聊以慰藉风尘,解解乏意罢了。”
他执起那柄素雅的白瓷壶,姿态熟稔优雅,手腕微倾,一道清亮澄澈的茶汤注入另一只同样素净的白瓷杯中。
茶水注入的瞬间,一股清冽悠远、带着高山云雾般冷冽气息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山间的草木气息,绝非他口中“粗陋”之物。
他将那杯茶轻轻推到南宫玥面前,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她,眼波流转间,如同最上等的、粘稠的蜜酒,带着醉人的蛊惑与毫不掩饰的试探:
“殿下,请。此茶名寒潭月魄,采自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终年云雾缭绕的孤峰绝壁之上,茶树不过十数株,每年春分前后,仅采初展一芽一叶,由山中古寺的老僧亲手炒制,一年所得,不过数两。其香清冷孤绝,恍如月照寒潭;其味…”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灼灼,如同带着细小的钩子,缠绕上她的视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暧昧的喑哑,
“…初尝清冷,细品之下,却回甘绵长,暖意丛生,烫得人…心尖发痒。”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气音送出,带着一种情人私语般的亲密感,灼热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试图捕捉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亭内气氛陡然变得粘稠而微妙。山风似乎都识趣地停滞了,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只剩下那清冽孤绝的茶香和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松木与茶香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若是从前,面对如此露骨的撩拨和灼人的目光,南宫玥恐怕早已面红耳赤,心如擂鼓,不知所措。
但此刻,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如同鉴赏一件有趣的物件。她伸出纤白如玉、养尊处优的手指,稳稳地端起了那杯茶。
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传递来恰到好处的暖意。她垂眸,看着杯中清亮透彻、微微荡漾的茶汤,仿佛在审视那所谓的烫人心的魔力。
然后,她缓缓抬起眼睫,那双曾经盛满迷茫的眸子,此刻清澈如寒潭深水,平静无波地回视着沈砚那充满侵略性、如同狐狸般狡猾又炽热滚烫的眼神。
没有羞怯,没有躲闪,只有一片沉静的深潭。
在沈砚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饶有兴味的注视下,南宫玥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没有饮茶,也没有放下杯子。
那端着茶杯的右手依旧稳稳当当。而她的左手,却隔着小巧冰凉的石桌,精准地、轻轻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点在了沈砚左侧的胸膛之上——心脏跳动的位置。
指尖隔着上好的深青色锦缎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结实温热的肌理轮廓,以及那沉稳有力、却在她触碰瞬间似乎漏跳了一拍的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