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物证开挂[八零刑侦](81)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倩倩的声音有些发涩,她看着傅沉舟痛苦的神情,突然明白了密室剪报上那个“第37个”的含义。
——37不仅是她牺牲的年份差,更是傅卫东“死亡”到重现的年数。
“1983年的火灾,是不是和考古队的秘密有关?他是不是为了偷青铜爵,才故意纵火?”
傅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抓起挂在墙上的风衣,左手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知道他可能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冷静,空着的右袖管在转身时轻轻晃动:“1958年考古队发掘的古墓附近,有个废弃的观测站,我们小时候常去那里藏东西。”
他的脚步快得几乎像是在跑,姜倩倩紧随其后,看着他空荡的右袖管在巷弄的风里飘动,突然想起1999年记忆里那个冲进火场的身影——原来他每次面对至亲的危险时,都是这样一副不顾一切的模样。
观测站藏在西郊的山坳里,生锈的铁门被藤蔓缠绕,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老人的叹息。
傅沉舟推开铁门的瞬间,煤油灯的光晕照亮了院子里的景象——一个穿着工装夹克的男人正蹲在石桌上,手里擦拭着那只青铜爵,左耳后那颗痣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是傅卫东。
他似乎早有预料,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右手指节的疤痕在青铜爵的反光下泛着冷光:“哥,你终于来了。”
傅沉舟的脚步骤然停住,左手死死攥着风衣的领口,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
他看着石桌上的弟弟,看着那张与记忆中既相似又陌生的脸,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空着的右袖管在夜风中剧烈颤抖,像在无声地诉说着跨越三年的震惊与痛苦。
煤油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投下长长的影子,将这对本该阴阳相隔的兄弟,重新拉回同一个时空。
而石桌上的青铜爵,在灯光下泛着古老的光泽,仿佛早已预见这场迟到了三年的重逢,和即将揭开的、关于考古队与祭祀的终极秘密。
*
观测站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像在为这场迟来的重逢落下序幕。
傅沉舟站在离石桌三米远的地方,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风衣下摆,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布料里:“阿东。”
煤油灯的光晕在他镜片上晃动,映出傅卫东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比记忆中瘦了些,颧骨更高,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唯有左耳后那颗痣,还保持着1958年考古队合影里的模样。
“阿东?”傅卫东嗤笑一声,手里的青铜爵被他转了个圈,爵沿的寒光扫过傅沉舟空着的右袖管:“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可当不起。”
他站起身,工装夹克的衣角扫过石桌上的铜锈,扬起细小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灰黄的光:“当年在化工厂,你就该和那些人一起烧死在里面。”
傅沉舟的身体猛地一震,空着的右袖管无力地垂落,露出里面渗出暗红血迹的纱布。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东,当年的火……不是意外,对不对?”
“意外?”傅卫东突然提高声音,青铜爵被他狠狠砸在石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你觉得把亲弟弟锁在炸药库,自己带着考古队的秘密跑出去,叫意外?”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着傅沉舟的断臂处:“你失去一条胳膊算什么?我失去的是整个人生!”
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滞。
锁在炸药库?这和傅沉舟1983年的档案记录完全不符——档案里写着“傅沉舟为救弟弟冲入火场,右臂被横梁砸断”,难道连这份档案也是伪造的?
“我没有锁你。”傅沉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左手按在胸口,那里的旧伤在激动时隐隐作痛:“我找你的时候,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被人锁死?”傅卫东笑得更冷了,他从工装夹克的内袋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锁,锁芯里还缠着半段麻绳。
“是这个吗?这是从炸药库门锁上拆下来的,上面有你的指纹,傅沉舟——别以为过了三年我就忘了,那天你手里攥着的就是这把锁!”
铜锁在煤油灯下泛着青黑的光,姜倩倩的目光落在锁芯的凹槽处,那里的磨损痕迹与傅沉舟左手的指纹特征高度吻合。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难道傅沉舟真的为了保护考古队的秘密,牺牲了自己的亲弟弟?
“那是误会。”傅沉舟的声音突然哽咽,左手死死攥着胸前的钢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时火场太乱,我从横梁下救你出来时,这把锁掉在地上,我随手捡起来想扔远些,免得被火星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