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他掉马了[gb],番外(133)
顾知宜外套上的雪粒坠落,在地板上洇出深色湿痕。他在玄关处停住脚步,抬眸冰冷一望。
楼梯扶手边,人影微动,似乎有人揣着手探头。
逆光中,那轮廓熟悉到心脏骤停。
真就是分毫不差,没有认错的可能。
…顾知宜知道自己果然还是疯了。
摘到一半的手套在掌心扭曲变形,顾知宜目光一垂,在沙发落座得从容,腿交叠,西裤上未化的雪粒落在地毯。
“舍得回来了。”
他眼底一片黑沉,痣色冰冷,声音让人脊背发麻。
第50章
楼梯上的贝言闻声往下探了探头,不懂这是个什么场面,她上一秒还在家里刷热搜,怎么睁开眼跑贝家来了。
她扶着扶手下楼,扯扯自己身上的睡裙,眉头紧锁。
会客厅窗帘半掩,窗外是阴沉的雪夜,客厅中央站着好几个人。
几名特助无声地立在墙边,显然是守门的位置,而家里的周姨垂着头站在一旁,手指不安绞紧,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敢。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无形压力,而这压力场的中心,是熟人。
他默然坐在那里,肩线平直,身形与腰线一致挺拔。
那张脸依然漂亮得让人晃神,只是轮廓似乎更深,睫下眼神陌生,目光像刃一样刮过她全身,最终定在她脸上。
“要我说欢迎回来吗。”
平声平气,听不出半点波动。
情况相当明了,看来是她死后的时间线。
熟人见面,贝言慢吞吞揣着手挪到他对面落座,“不用说。”
顾知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贝言从桌上捞了个橘子,后靠近沙发里忽然想起,“我哥呢?”
顾知宜眼睫阖下,眉目不变,“疗养院。”
“那我爸呢?”
“悲痛过度,身体不好,在国外疗养院。”
“噢。”贝言默默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将他上下一打量,“你挺好,看着什么事没有,气色也过得去。”
顾知宜眸底平淡,“嗯,对,我又不想你。”
一句话截成三句,处处是刺。
但贝言却不像往常一样冷眼相对,只说了句‘得了吧’。顾知宜眉心蹙了下,眼神扫向一旁,特助走上前来。
协议被递到贝言面前,钢笔搁在纸页上。
顾知宜:“签了它。”
贝言低头,“联姻协议?”
她压压嘴角,提目看对方。
尽管坐在灯下气息陌生,做了太久家主,压迫感如有实质,但横看竖看,依然是那只猫。
只不过可能因为被她丢过一次而产生应激敏感了。
难搞…不好哄。
她挑眉,“顾知宜,我记得我们关系没这么好。”
“是。”顾知宜目光扫过她带着戏谑的眼睛,眼睛眯着弯了弯,仿若某种自嘲。
“除了小时候在借住的那几年,我们之间。”他好像轻描淡写,陈述,“的确只剩一张支票。算不上熟。”
话里似乎有噎人的意思。
贝言一时语塞…猫嘴太硬。
他声音低沉平静,仿佛仅仅在谈一桩无关紧要的生意,“但我们两家的联姻,总要有人来履行到底。”
贝言这才看到,他手指间戴着诸多权戒,唯独无名指空空如也。
她伸手拿起协议,随意翻了翻,可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顿住:
婚后双方不得无故分居。
婚后双方每日至少一起吃饭一次。
婚后为了联姻请尽量亲近。
每一句都公事公办,字字带锁。
但这哪像什么联姻协议,倒更像是一份某猫自己认真写的饲养员守则。
贝言:“你急着绑住我?”
顾知宜在签字,痣都没动一下。
她双手支着下巴仰头,淡淡问:“顾知宜,你是不是很想我?”
笔尖点在纸上,墨迹晕开,弄花了他签下了名字,他重新拿了一份,没抬眼,“签字。”
贝言晃着腿咬开笔盖,戳戳下巴忽然问,“联姻后住哪里?住经纪公司附近吗?”
对方淡淡开口:“你喜欢哪里。”
贝言一口气说:“不喜欢春和园不喜欢白鸟里不喜欢帝城,双海嘉园也不行。”
几乎把朝港的所有地方全给否定。
“贝言。”笔突然被按在协议上,顾知宜声音冷了几分,“无论你怎么不情愿——”
“还是住你家好了。”贝言打断道。
窗外朝港的雪忽然急了,拍在玻璃上簌簌作响。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几秒,顾知宜喉结微动:“为什么。”
她发丝散着,“有一点想顾家。”
闻言,对方掀睫盯她,漂亮眼睛复又冷静垂下,“是吗,四年零两个月,终于舍得想起来了。”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