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穿婚纱好不好？”

她指尖蹭过他的手背，眼里映着衣架上那件婚纱，笑意藏不住

“好”

厉渊应得干脆，指尖刚要碰上她的衣角，又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

“转过身去？”

苏媛笑着点头，乖乖背过身，顺手把散落的长发拨到胸前，露出光洁的后颈和一小片细腻的脊背

晨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落在她肩头，泛着一层柔润的光

厉渊看着那截白皙的脖颈，喉结悄悄滚了滚

他抬手去解她睡衣的纽扣，指尖不小心蹭过她的肌肤，温温的，像羽毛轻轻扫过，让他指尖微颤，动作也慢了几分，生怕碰疼了她似的

婚纱的裙摆垂落，象牙白的蕾丝缀着细碎的珍珠，随着苏媛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撒了一层柔软的月光

历渊站在试衣间的落地镜前，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她，漆黑的眼眸里盛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连平日里冷硬的眉峰，都被这爱意浸得柔和了几分

“姐姐”

他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尾音像羽毛似的蹭过苏媛的心尖

苏媛笑着转过身，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背——他的掌心温热，指腹带着薄茧，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茧子，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都要举行仪式了，是不是该换个叫法了？我的……丈夫”

“丈夫”两个字落在耳边，历渊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

他反握住苏媛的手，指节微微收紧，苏媛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掌心在轻轻颤抖，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烫，像是紧张，又像是激动到难以自持

“历夫人……”

他试探着叫出口，声音里还带着点不确定的青涩，惹得苏媛弯起了眉眼

她轻轻点头，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几分调侃：“嗯～叫得不错，那然后呢？还有什么想叫我的？”

历渊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沾着碎钻的婚纱领口，又缓缓移到她含笑的眼睛里，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牢牢刻进心底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坚定：“我的……妻子”

苏媛依旧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没说话，只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次，历渊没有犹豫

他往前一步，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低沉又认真，每一个字都裹着滚烫的情意：“我的爱人，我的命，我的一生挚爱”

话音落时，他伸手揽住苏媛的腰，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将她完完全全拥进怀里

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苦哎气息裹挟住苏媛身上的鸢尾花香，缱绻又缠绵，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一场易碎的梦

苏媛被他抱得心头发烫，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微微踮起脚尖，带着笑意吻上他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历渊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更紧地抱住了她

“你也是”

她贴着他的唇，轻声回应，声音里满是笃定，“我的爱人，我的命，我的一生挚爱，还有……我最爱的丈夫，历渊”

……

黄昏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微风吹过悬崖边的草坪，带着些许凉意，将白色纱幔吹得轻轻起伏，像落在人间的云朵

石板路被夕阳镀上一层暖金，苏媛踩着缀满碎钻的白色蕾丝高跟鞋，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坚定，鞋跟敲击石板的“笃笃”声

她身后的白色婚纱拖尾很长，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银线花纹，随着步伐在草坪上轻轻扫过，沾了几片带着露水的青草叶，却依旧洁白得耀眼

左手捧着的鸢尾花束开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瓣被风拂得微微颤动，与她耳后别着的同色系花饰相映成趣，温柔又浪漫

两侧的宾客坐在白色藤椅上，目光都追随着苏媛的身影，连呼吸都放得轻柔

海狸夫人们掏出手帕，悄悄抹着眼角的泪——有感动，也有欣慰，看着曾经独自扛过风雨的苏媛，终于走向能护她周全的人，她们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历渊站在不远处的花亭下，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领口别着的鸢尾花胸针，与苏媛的花束遥相呼应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向他走来的身影，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周围的宾客、飘动的纱幔、甚至远处的海与天，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的眼里，只剩下缓缓靠近的苏媛

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第一次见到她时

她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那双紫色的眼眸像盛满了星光的宝石，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刻，他觉得像是有个天使，突然闯进了他沉寂多年的世界，带着光，带着暖，让他甘愿为之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