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酸胀还在，可被他这样盯着，心里却又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只能别过脸，小声嘟囔：“反正就是不许你乱用！”

历渊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没再逗她，只是重新拿起毛巾，继续帮她热敷，声音放得温柔：“好，不乱用。不过下次姐姐再想瞒着我做事，可就不是这么轻的惩罚了”

苏媛哼了一声，没反驳，只是乖乖趴着，任由他帮自己缓解酸胀

阳光渐渐爬满床，房间里只剩下毛巾拧干的轻响，还有两人之间藏不住的、甜腻的气息

……

后来的许多年，日子过得平静又绵长

因苏媛的魔女体质极难受孕，两人从未强求过孩子，历渊早从旁系选了位沉稳可靠的晚辈，手把手教他打理家族事务，稳稳将历氏的担子交了出去

后来，他们彻底回了小镇，住进了那栋熟悉的两层小洋房

“跟我回来，你后悔吗？”

苏媛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花草，轻声问

历渊走过去，从身后轻轻圈住她的腰：“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放弃了历氏的一切，我还……没办法给你生个孩子”

苏媛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愧疚

历渊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声音柔得像化不开的糖：“当初决定回去，本就是为了姐姐，况且，有没有孩子都一样，我爱的从来只有你。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人”

苏媛听完，眼底瞬间漫开笑意，没再多说，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他，晚风掠过阳台，带着小镇特有的草木香，裹着两人之间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后面的日子，苏媛在院里晒草药、侍弄花草，历渊就坐在廊下看书，偶尔帮她递些工具，傍晚时一起去河边散步，听镇上的老人唠家常，夜里则围坐在壁炉旁，分享一天的琐事

没有惊心动魄的波折，只有细水长流的平淡，和藏在三餐四季里的、化不开的温馨

……

秋夜的小镇格外安静，窗外只有虫鸣和偶尔掠过的晚风，裹着草木的清香，悄悄钻进木屋的缝隙

苏媛靠在历渊怀里，呼吸均匀，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连梦里都带着安稳的笑意

历渊还没完全睡沉，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心底满是踏实

就在这时，他放在身侧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窗外似乎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不是小镇居民夜里起夜的拖沓，而是带着几分仓促的、放轻的动静，停在门口片刻，又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历渊瞬间睁开眼，黑眸在昏暗中依旧清明，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轻轻偏头，在苏媛耳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警惕：“姐姐，有人”

苏媛的睡眠本就浅，被他的声音一唤，立刻睁开了眼。她没有多问，只是与历渊对视一眼——无需过多言语，多年的默契让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历渊先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苏媛肩上，又顺手拿起自己的，才牵着她的手，脚步放轻地往楼下走

木质楼梯在夜里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此刻却被两人压得极淡

走到一楼客厅，历渊先摸向门边的油灯，轻轻点亮，暖黄的光瞬间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他示意苏媛站在自己身后，才缓缓握住门把手，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石阶上，映出一片银白

晚风卷着落叶飘过，连个人影都没有。苏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历渊却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目光落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两人同时低头——那里放着一个半旧的藤编篮子，篮子外侧裹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还能看见几处缝补的痕迹

篮子里似乎裹着什么东西，随着晚风轻轻晃动，隐约能听见极细的、像小猫呜咽似的哭声

苏媛心里一紧，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篮子上的粗布

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篮子里铺着柔软的旧棉絮，棉絮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小脸皱成一团，细弱的哭声正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

更让人心疼的是，孩子的脸上、脖子上，甚至露出来的小胳膊上，都长满了红肿的水痘，有些已经破了皮，结着浅浅的痂，看起来格外严重

“是个狼人小女婴”

苏媛的声音放得极轻，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只觉得那小小的身体带着一丝不正常的低热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孩子的脐带已经脱落，看起来出生没多久，身上除了水痘，倒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只是哭声越来越弱，像是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