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还是兽灵，饶是被高烬淮灭了，却已然没有了血腥味。

第4章 再来一世

无罪低下头，手指紧抠着地面，青丝上顺着发尾，滴滴激在了地面上。

“小玉，到底是什么情况？”无罪调整好情绪，“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女王大人，小玉交给你得任务是活下去，可你已经按照原来的剧情走了两次。相信小玉，即使女王大人还原了剧情，也不可能回去的，还是按照小玉的指导来做吧。”

无罪的手骤然收紧，意外昏迷后，她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仙路漫漫》里的花无罪，同名同姓，到现在，已经被高烬淮剜了两次心了，却仍然没有回去。关于小玉，她印象不是很深，却依稀记得初来时她十分热情，在脑海里指导自己该如何去做，只不过无罪却并不完全按她说的做。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似乎并不是系统那么简单。

无罪犹自沉默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说：“小玉，开启第三人称。”

“好的，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关于这次的任务，小玉有两个方案。”

“说来听听。”

“两个方案分别为a方案和b方案，a方案又叫斩草除根，b方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说清楚。”无罪冷冷道。

“是这样的，女王大人。高烬淮会在后来重伤逃到人间，女王大人可以在那个时候选择杀了他或者救她。不过小玉建议女王大人救他，因为猫妖有九条命，如果出了闪失的话，高烬淮可能会对女王大人下狠手。”

“都听你的。”无罪闭眼。

“好的女王大人，小玉还有个建议，女王大人最好是在救他之前把好感度刷到三十。”

无罪沉默着，一闭眼便整个脑海里全是阴山掏心的画面。

“花无罪，到底是怎么回事？”姑苏君忽然走过来。

无罪猛然睁眼，片刻后，酝酿好情绪后缓缓抬头。“禀君上，九公主想抢走我的水镜，我二人便因此吵了起来。后来九公主便将我推入水中，我一时不慎，沉入湖底被水藻划伤了手，不小心将兽灵放了出来。”无罪一双眸子寡淡。

眼见姑苏君眸子越发深沉，无罪却忽然低下了头。她将声音放轻：“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妙，便奋力游上来。九公主一见那兽灵，便打了它一掌，兽灵咬来，九公主濒死之际放出万毒咒。”

无罪撑在地上的手骤然收紧，断断续续地道：“后来……长夫人便来了，她……她……”

“你说什么？”姑苏君忽然加重了声音，无罪一个哆嗦，好似被吓到。

“无罪任凭君上责罚。”

无罪低着头，青丝上仍有水珠滴落，万分沉静。如今似乎是陷入了一阵紧张的局面。空气中有袅袅黑雾飘然而起，掠过湖面，又淡淡朝姑苏君这飘来，他瞥了一眼，瞳孔微缩。

“来人，送五公主回去。”姑苏君片刻道。

长夫人已死，那个奴婢也被兽灵吞噬，大抵没人会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无罪犹自沉思着。

“等等。”无罪正被人扶着，姑苏君便猛然道。

原本安了的心似乎被人拿捏着，倏地一紧，额头渗出些细密汗珠。

“五公主的鱼尾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不如顺着这莲池游回去。”

无罪自胸腔里呼出一口气，镇定道：“是。”

指尖幽幽地泛起点点蓝光，无罪手腕一个用力，整个人便跃入水中。

碧绿缓缓朝姑苏君一拜，跃入水中也随着无罪去了。

姑苏君看着水面上逐渐沉下去的两人，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看她这样子，大抵是没受伤。兽灵都出来了，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身旁有一人走近，偏头看了一眼姑苏君。

“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他声音沉沉，缓缓闭眼。

一路游到了竹轩，无罪双臂压在青石板铺就的岸边，喘着气。

“殿下……”

“嗯。”无罪从鼻间缓缓哼出一个声音，打着卷地飘进碧绿耳中，尾音有点轻轻的，满是疲惫。

碧绿一时忘了该说什么，现在的殿下跟方才掏妖丹的殿下似乎是一个人，又似乎不是。有些什么东西不同了，又实在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同。

无罪听她半晌不言语，偏头看去，眸中略带疑惑。

碧绿低头，片刻又抬头，说：“殿下下次别再胡来了，虽说碧绿会时刻陪在殿下身边，但碧绿也不希望殿下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知道了。”无罪声音淡淡。

碧绿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没有再说话。

长夫人的尸体最终是被打捞上来了，却早已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