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柔捂着嘴，笑道：“你什么时候，这般油嘴滑舌了？”

江白安一怔：“……”油嘴滑舌，这不是我用来，吐槽纪修齐的吗？

祝心柔带她来到一家包子铺前：“这家好吃。”

“天长地久包子铺，”江白安瞪大双眼，“为什么包子铺要叫天长地久？！”

说完，她往不远处包子铺望去：“天涯海角包子铺！”

再远处就看不清了，她问道：“该不会，还有天罗地网包子铺吧？”

“嗯，”祝心柔小声道：“涌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开包子铺的，店名没有个天字，都是开不长久的。”

第30章 闹鬼

原是当地民俗，江白安便不再纠结这个店铺名。

二人入座，要了两个鲜肉黄汤包，两个蟹黄灌汤包。每一个，都比江白安的脸还要大。

“太香了，”江白安吃的满嘴油，一抬眼，傻了。

祝心柔这优雅至极吃相，衬的她像个饿死鬼。

江白安默默放下筷子，问道：“心柔，我们以前认识吗？”

这个问题，她忍了一路，一直没有机会问。

祝心柔的身子，不可察觉的微微一滞，旋即恢复如常：“不要问，忘了才好，不要尝试想起来，不要被过去束缚。”

见她对过去，这般抵触，江白安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好，我不问。”

看样子，祝心柔必定也不愿，再提起惜春阁。只能先送她回家，等回了新京，再想办法。

“客官！客官！二楼客满了！”

店小二稚嫩的声音才刚落下，一道仙气泠然的身影，闪到江白安面前。

“虞大人！”江白安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开心劲，“你怎么也在这？”

方才只是一扫，又再一细看，江白安再也笑不出来了。

此刻的虞清欢，哪有往日的气定神闲，清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像是埋怨，又像是失而复得喜悦。

江白安小心翼翼道：“虞大人，你……你没事吧？”

沉默许久，虞清欢挤出两个字：“没事。”

江白安：“……”明明有事，又憋着不说，这叫我怎么回？

祝心柔道：“不早了，我们走吧。”

“对，对，赶路要紧。”虞清欢盯的她心里发慌，正愁如何脱身，祝心柔这一句，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虞清欢道：“好。”

目光依旧锁定在江白安身上。

江白安道：“虞……虞大人，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羞！”

虞清欢道：“怕丢了。”

就着他清冷的语气，竟听不出半分宠溺的意味来。

祝心柔进了马车，虞清欢上骑马与她并排走着，目光有意无意的总在她身上。

盯的江白安，这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虞大人，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江白安问完，又小声嘀咕道，“都快把人给看穿了。”

虞清欢似是十分认真道：“看不穿。”

江白安：“……”

行了大约两个时辰，从繁华到荒凉，终于到达了祝心柔口中的和怀县。

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大门紧闭，连盏灯都没留。

江白安忍不住问：“涌州也是个热闹的地，这儿怎的这般萧条？”

“以前也不是这样，”祝心柔拉开锦帘，指着不远处那座巍峨的高山，“看那里。”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江白安称赞道：“山势雄峻，好不气派。”

“那里闹鬼。”

祝心柔冷不丁一句，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闹鬼？”

“对，”祝心柔微微探出身，“两年前，有个猎户在山上失踪了，翻遍了整座山，寻了半月，都没找着人。这山上野兽吃人的事，也不少见，痛惜过后，大伙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想，三个月后，那个猎户竟自己回来了。”

江白安道：“这不是好事吗？”

“回来的不是人，是鬼。”祝心柔抚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颤声道，“据说每到夜半，他就会出来，独自在街上游荡。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在三天后，暴毙而亡。这镇上的人，能跑的都跑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实在没有其他生计的老人家。”

江白安道：“算了算时辰……”

祝心柔继续揉搓着胳膊道：“快到了。”

冰块脸是不是又害怕了？

江白安不安好心的瞄了一眼虞清欢，他拉着缰绳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星光点缀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前方。

她挪动身子，空出一个位置，使坏道：“虞大人，坐我身边来，我保护你。”

“好。”

说着，虞清欢从马上跃下，落坐在江白安身旁。

见状，祝心柔识趣的放下锦帘，躲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