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月光: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162)
禁军折身,看着柏烬衣袂飘飘推开殿内的门。他神情晃了晃,又听得禁军中人声沸腾,不耐道:“吵什么?都闭嘴。”
——
柏烬亲自去寻。
是想给他自己一个交代。他会向四分之一的他证明,那场梦,荒谬且离奇。
也是给千桃一个交代。
他若此时不查明,日后,待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于他、于千桃,都不是好事。即便是世上最相爱的人之间有了猜忌,他们的感情,同样会生出裂痕。
他思量再三,耗费极大的力气才吐出那两个字:“不必。”
他何必再逃避。
殿内,物件摆放如旧,那群禁军不敢乱来。柏烬寻着梦境中的位置找去。
那是方小桌。桌上摆放着装满桃花枝的高颈窄口花瓶。
禁军搜查时,多半会忽视这种细枝末节。
在梦中,郡主闲来无事时会折花作乐。折回来的花,会装进房中瓷瓶里,但她并不会用水养花。梦里的郡主把碧落藏在干燥的花瓶里。如若没记错,装有碧落的小盒,盒上雕刻的花纹极具有南疆特色,盒子右下角贴有“碧落”两个小小的字。
当然,柏烬与千桃成婚这些时日,从未见她折过一支花。
梦与现实,也并非全然相同。
柏烬抱有侥幸地想,瓷瓶里,应当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桃花浅香扑鼻而来,柏烬拨弄花枝,他略有些忐忑、又小心翼翼地将桃花枝取出来。
……
柏烬薄唇几乎抿成条直线。
他身上肌肉的线条绷得紧紧。
心口好似被撕裂成无数块碎片,压抑地让他产生种烈火灼烧的窒闷。
桃花枝掉落在地,花瓣飘零,孤零零的。
柏烬死死盯着那块小木盒,眼眶猩红。
花瓶里,“碧落”二字,刺目得厉害。
……她如梦境里那样,想他死。
——
柏烬不发话,禁军头子也不敢胡乱动作。
闲得慌,就在院中赏花。
习武之人,耳力确实比常人好上些微。他正瞧见风吹过后,桃树上花瓣零落,忽然听见房中传来木枝打落的声音。
他微怔。
难不成柏烬查出些什么来了?
疑惑间,柏烬推门出来。进去前的柏烬,与出来后的柏烬,似乎没哪处不同。又听柏烬道:“都搜查过了,既然没查出毒药,没查出可疑之人,那便早些向陛下复命。”
也许是错觉。
只言片语间,柏烬周身气度,冷了不止一个度。禁军头子冷不丁浑身哆嗦。
待回了皇宫复命,时辰也不早。
陛下得知下药的人不曾找到时,勃然大怒。
柏烬是他的骨血、是他心爱之人的骨血,他不希望柏烬的安危遭到任何威胁。
千桃打太后宫里用了晚膳一出来,便得到柏烬带人回府上搜查的消息,今日一整日的阴霾都散去不少。虽然遗憾地从宫女嘴中得知,柏烬并没有搜到毒药。
因为毒药没搜出、下毒之人没找出来,皇帝留他们在宫中小住。
千桃被人用轿撵送到云桂宫。
云桂宫,十余年前,柏烬的母亲曾经居住的宫殿。自从柏烬的母亲被逼出皇宫后,云桂宫便荒废了,直到今日,陛下才命人打扫。
宫女瞥见云桂宫灯火通明,说话与千桃解闷:“想来柏大人已经到了。”
推开门,千桃确实看见柏烬。
青年负手而立,一袭白袍本该光风霁月,经他这一穿,陡然多出煞神般的冷戾。
认祖归宗的小马奴,他不用再继续装病弱。
千桃在太后宫中待了一日,也听嬷嬷念叨半日,说柏烬是皇子云云,又说她该如何当好皇子妃云云。临着离开前,嬷嬷把《女戒》塞给她,让她回去抄写。
原文里,在柏烬身居皇子高位后,虞千桃确实也还烦了柏烬那么一阵子。待瞧见柏烬直上青云、在敲过柏烬冷血的手段后,出于慕强的心理,虞千桃不可自拔地爱上柏烬。
现在的千桃,依旧像以前那样不拿正眼看柏烬就好。
她抱着书,脑袋低低垂下。
就在她要越过柏烬的时候,柏烬冷声喊住她,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虞、千、桃。”
千桃抱书的手顿住。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竟觉得柏烬已经知道她给他下药的事了!
喜大奔普!
只是……
千桃觉得柏烬的眼神很奇怪。
就好像,她是个玩弄人感情的负心汉般。就好像,他是个惨遭负心汉抛弃的小娇妻。
千桃倒吸口凉气。
古怪。
她怎么会有这么古怪邪恶的想法。
千桃鼓鼓腮帮子:“别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本郡主。”
柏烬原本不愿意相信那场梦,可当梦境与现实一一对应,他也开始动摇,他开始重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