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远远的看着殷梓月，刘涛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殷梓月居然会为了救下顾问天而身受重伤。

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放任不管啊！

只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看着重伤的殷梓月，刘涛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但最让他难受的是，殷梓月居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刘涛心里这个恨啊！

这些年下来，殷梓月的死，已经成了刘涛心里的执念。

他怨恨顾问天，更怨恨顾采薇。

所以才故意误导顾问天，利用洗髓草的消息，将他引出宗门，然后对付起顾采薇来。

只是没想到，那丫头居然如此命大活了下来。

以他之前的调查，就顾采薇那个身体，一场风寒，就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难不成顾问天真找到了洗髓草？

想到这里，刘涛心里对顾问天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只是他还没忘记，现在自己处在什么环境，收敛心神，专心应付起顾问天来。

对方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谁也没招，毕竟他宗门三长老的身份还摆在这里呢！

“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有什么特指！宗主是不是想太多了！”

顾问天盯着他紧攥袖口的手，眼神冷的像殿外的积雪。

“随口一说？我想太多了？”

顾问天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扔在刘涛面前。

“上个月，玄水阁来人的时候，你从库房里拿走了一株两千年的灵草。

为了怕我追究，故意放出洗髓草的消息，让我离开宗门，然后又派人将采薇的值夜丫鬟引走。

你故意打开窗户，就是想让采薇生病，因为你调查了采薇的脉案，知道她的身体情况，想要她的命，一场风寒足以。

她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哪里得罪了你，要让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弄死她！”

账册“啪”地砸在刘涛脚边，泛黄的纸页散开。

上面“两千年灵草”的领用记录旁，还留着他当初潦草画押的字迹。

刘涛的脸瞬间从苍白转为铁青，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脚尖却不小心踢到账册，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会客厅里格外刺耳。

“这...这是栽赃！”

他慌忙弯腰去捡账册，手指却抖得连纸页都抓不稳。

“那灵草是为了招待玄水阁的贵客，是宗门的正常开销，怎么能算到我头上？

还有洗髓草的消息，明明是外门弟子从秘境那边传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外门弟子？”

顾问天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

“你说的是那个三天前‘意外’坠崖的外门弟子？他死前，已经把你让他伪造消息的事，全告诉了我的护卫。”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刘涛头上，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我明明让他...让他离开剑宗，永远别回来！他怎么会...”

“怎么会被我找到？”

顾问天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他的伪装。

“你以为你安排得很周全？可你忘了，他的妹妹还在宗门药堂当差，用他妹妹的安危威胁他，你倒是会选手段。”

一旁的金琛听得脸色越来越沉，他捡起地上的账册，指着那处画押。

“老三，这字迹明明是你的，你还想狡辩？”

刘涛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账册、外门弟子的证词，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可一想到殷梓月的死，想到顾采薇活着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又梗着脖子喊道。

“是！我是想让她死！那又怎么样？若不是她，梓月怎么会死？若不是顾问天没用，梓月根本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怨恨，在殿内回荡。

“我喜欢梓月十几年！从她进剑宗的第一天起，我就想护着她！

可她眼里只有你，最后还为了你和你这个孽种，连命都不要了！我恨你们！我就是要让你们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你疯了！”

金琛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他，却被顾问天拦住。

顾问天的脸色平静得可怕，只是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你喜欢梓月，我知道。可梓月选择的是我，她为我死，是她的心意，轮不到你置喙。

你若真的爱她，就该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薇薇，你伤害薇薇，就是在践踏她的心意。”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即日起，废去刘涛三长老之位，打入后山禁牢，终身不得出！至于玄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