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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146)

作者:煅庚 阅读记录

心脉的隐患悉数爆发,被他紧紧抱住的人在阖眼前,也只来得及扯住他的袖子,在他手上写了个“等”。

等什么,不知道。等多久,也并不清楚。

这样仓促的留言被郁云凉牢牢记住。

他陪着祁纠等河边柳树又绿、等运河冰开,等船能下水,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他带着祁纠下江南。

这艘船是画舫,很方便赏景,宴饮的地方叫他改成了卧房,原本用来放丝竹管弦的地方也改了,用来练箭。

画舫走不快,但原本也不急,他们走游人最少的水道,偶尔掠过的急帆都是漕运。

郁云凉摸摸祁纠的脸,又俯身贴上去,抱住祁纠的肩颈:“殿下,今日多喝几口药,好不好?”

被他抱着的人静睡无声,郁云凉贴在他颈侧,握着他的手腕,听了一会儿那里传过来的的心跳。

他的殿下还在努力让这颗心继续跳。

郁云凉这样闭着眼,一动不动站了片刻,才站起身。

他端起那碗药,又含住一口,试着哺进去。

这药很苦,郁云凉知道,所以尽力将药送到深处,每次喂药过后都会再喂清水,给祁纠漱干净苦涩余味。

这样过了一会儿,一碗药下去小半,郁云凉就不再喂,转而去取了一小碗加了蜂蜜冰糖水的山楂泥。

山楂泥捣得极细腻,酸甜香气十分诱人,郁云凉拿小瓷勺舀了一点,慢慢喂祁纠。

祁纠没有任何吞咽反应,他只是想用这个给他的殿下稍稍解闷,毕竟整日睡着无聊,有一点酸甜可口的东西,也总比整日里喝药强。

郁云凉喂了几小勺,又换了甜酒汤,他自己调制了几个配方,觉得这个最好,想拿去外面卖。

只是殿下到现在还没醒过,不能给他拿主意。

郁云凉握住祁纠的手,贴在脸上。

那只手很凉,手指微蜷,他贴了一会儿,就把那只手抱在怀里,按着老大夫教的,从掌根推拿捋按到指间。

这样按摩过后,郁云凉就把这只手揣在怀里,又去换另一只。他一边找手上穴位,一边想等殿下醒了以后,要怎么补身体才好。

听人说河鲜是补的,他是不是该去学一学钓鱼,钓些鱼上来给他的殿下炖汤。

这主意一冒出来,就叫人觉得很有道理——鱼汤听着就对身体很不错,等殿下醒了,他们两个一起垂钓,也很风雅。

郁小公公其实不知道什么是风雅,硬要说的话,他是焚琴煮鹤那一类。要不是祁纠拦的及时,险些将内库弄回来的金丝楠木当柴烧。

但这也不难,凡是他想和他的殿下一起做的事,就都很风雅,上一件被郁小公公认定了风雅的是做雪爬犁。

去岁冬末,郁云凉生平第一次坐雪爬犁。

祁纠教郁小公公,这也叫法喇,也叫冰床,冰雪够厚的地方才有用——“屈木为辕”、“走冰上如飞”,甚至还能加个篷盖挡风,里面再拢个暖烘烘的火盆。

要做爬犁得找合适的树,柞树最好,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

祁纠那会儿的身体尚且不错,领着小公公绕遍了山,找出最合适的伐回来,教郁云凉用火烤它。

那小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就在家慢悠悠做一架雪爬犁,祁纠教他怎么用凿子斧头、怎么敲铆钉不砸手,还抽空不知怎么教会了他们家那两匹马拉爬犁。

后来发生的事很叫人恍惚……郁云凉从没在雪上飞驰过,趴在蓬盖边沿往外看,被扑面的清凉雪粉冰了一脸,呼啸穿梭过山林。

祁纠枕着胳膊,靠在火盆边上,拢着那一点热气,随意单手勒缰,就叫那两匹马在雪上恣意飞驰。

“来年春天下江南,冬天再回来。”祁纠很有兴致,和小公公商量,“听说南面冬天不好过。”

冰天雪地虽然冷,但郁小公公未雪绸缪,叫人在宅子里砌了空心墙、盘了火炕,加上地热温泉,舒服到叫人懒得动弹。

郁云凉之前打听,也这么听人说,立刻记下:“好,殿下,明年我来驭马。”

祁纠揉揉他的脑袋,帮小公公把睫毛上冻的冰碴抹了,眼睛里就有了笑。

……这些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郁云凉蜷进躺椅里,抱着细裘绒毯下的祁纠,小心将手按在祁纠肋间,触摸那下面微弱的心跳。

抵在他手心的,是极为细微的、雏鸟破壳似的力道。

郁云凉买的那一窝鸡苗养得很好,后来还下了蛋,只是母鸡不知为什么不抱窝,祁纠就又教他做了暖箱。

郁云凉有时候也会想,他的殿下好像没什么不会的——上到君子六艺、下到杂事庖厨,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学会这么多东西。

如今他们下江南,郁云凉想,这一段路他来走,他的殿下就能稍微多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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