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25)
应时肆已经学了不少,要想带他走正路,的确得一点一点地教。
在这个圈子里最不干净的泥塘里滚了三年,该看的不该看的,狼崽子都已经看得很清楚。
应时肆的脑子其实相当聪明,看见的都记在心里,只要翻过了那个坎,就会不加犹豫地去做。
但这个坎也可以永远不翻过去。
祁纠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浴室,狼崽子洗完了自己,正吭哧吭哧搓衣服。
地上的水和泡沫都擦得干干净净,用过的毛巾也被洗好了晾上,洗完的衣服用力拧干,晾在没有花的花架上。
应时肆环视一圈,相当满意,摆弄着那枚润喉糖,一下一下抛着玩。
家里有一次性用品,应时肆拆了一套,穿着他的T恤短裤,蹑手蹑脚穿过关了灯的客厅,去拿沙发上的面包。
干干净净的狼崽子,抱着面包、火腿肠、矿泉水,还有那本没看完的书,美滋滋去落地窗边上,借着月光一个字一个字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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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也就这么过完。
应时肆看书看到后半夜,一不小心睡在了阳台。
他容易走神,原本只想看完结尾、再补个没看的前情——结果看了后面忘前面,翻来覆去,几乎又把整本书重看了一遍。
阳台没有隔温层,其实比房间里冷很多,但毕竟也是封闭式的,能挡风雪,对他来说不难受。
应时肆这一觉甚至睡得挺好。
被阳光照在眼皮上,应时肆用力抻了个懒腰,抱着柔软的毯子蹭了蹭,正准备爬起来,忽然察觉到不对。
应时肆拽了拽这条凭空出现的毯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暖和的。
他还有些愣怔,察觉到身边动静,猛地跳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
应时肆看清近在咫尺的轮椅。
祁纠撑着轮椅的扶手,正低头看他,身上还是仿佛不变的西装,衬衫领口板正,扣子系到最顶上一颗。
应时肆没防备,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了个正着,一秒向后窜出去,险些撞进画架。
祁纠笑了笑,身体放松,撑着手臂慢慢靠回轮椅里:“睡醒了?”
应时肆盯着祁纠,不说话,攥了攥指节。
这话没办法立刻接——因为可能代表字面意思,也可能代表“原来你还知道醒,睡到这时候,自己清楚该怎么做。”
应时肆清楚,该怎么打怎么打、该怎么罚怎么罚而已,像封敛这种坐轮椅的,动手能力不足,就很可能找点别的办法。
……念头转到这,应时肆都觉得自己有病。
他怎么老盼着这人拿烟头烫他。
还有更有病的,到了这时候,应时肆居然注意到,祁纠腿上没盖着那条毯子。
毯子之前在他身上盖着,现在被甩在了地上——这东西看着不厚,居然异常保暖,比羽绒被都软和舒服。
应时肆在冰天雪地里睡惯了,也不怕冷,但也从不知道,原来手脚还能暖和着醒过来。
祁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地上那条毯子。
“是我盖的。”祁纠活动了下手指,抬手呵了口气,“阳台漏风,我的腿有点冷。”
应时肆:“……”
那就不要把毯子给他、不要待在阳台啊?!
祁纠相当坦诚:“这不是为了装好人?”
应时肆一时居然不知该怎么反驳,深吸了口气,抓着毯子盖在祁纠腿上 把这个人的轮椅转了个圈。
他的动作其实已经尽量小心,每一步都放得相当慢。
可即使这样,轮椅里的人还是仓促闭了下眼,后背抵在轮椅的椅背上,胸口微微起伏两次,将闷哼咽下去。
应时肆立刻不敢动了:“头晕?”
“有点。”祁纠温声说,“昨晚没睡好,帮我一下。”
他的声音极轻,到后面越来越低,几乎没了音量,只是做了几个口型。
应时肆蹲在地上看见了,也大概猜出来要怎么帮,撑住祁纠的肩膀,把这人的身体扶正,站起来挡住风:“这样?好点吗?”
祁纠闭着眼,轻轻拍了下他的肩。
应时肆等他缓了一会儿,看他脸色好些了,就推着轮椅回了客厅。
祁纠这次的确只是普通的没睡好——这具身体晨起头晕是太平常的事,没什么解决办法,也就是吃药压制。
应时肆倒不这么想,蹲在地上,摸了摸祁纠的额头:“是不是低血糖?”
他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拨开祁纠的额发,才觉得这举动冒犯得很。
这一犹豫,手就停在半道上。
轮椅里的人闭着眼,向前靠了靠,额头抵在他掌心。
“有么。”祁纠问,“能摸出来?”
应时肆喉咙动了下,想说这怎么能摸出来,又莫名说不出话,光是盯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