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29)
大雪封住了几条铁路线,候车室里早塞满了,外面广场也满满当当全是人。
因为近年关,还有小商小贩挤来挤去,见缝插针地卖特产。
应时肆弄了张报纸,坐在广场角落,攥着刚买的车票,盯着大屏广告的“私享庭院、悦享生活”。
应时肆忍不住想祁纠那个院子。
被人送来送去,应时肆也没少见过别墅,头一回见院子荒成那样,叫雪一盖还以为进了山。
别墅也是,空荡冷清,半点人气都没有,晚上灯一关,静得像是个没人住的空屋子。
应时肆皱着眉,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回事——封敛那么有钱,想要人照顾、要住好点的地方,那不是张张嘴抬抬手的事。
他在这瞎操心个什么。
这么一想,应时肆甚至有点后悔,临走的时候居然留了三包压缩饼干、十根火腿肠。
他是怎么想的——封敛怎么可能吃这个?!
应时肆倒背如流,封敛爱吃的是上档次的西餐,中餐非得是私厨,东西不好碰都不碰,酒要洋酒,勃艮第波尔多。
现在封敛对他宽容照顾,甚至肯吃他的东西,是为了装模作样,先软化他,叫他放下戒备。
封敛自己都承认了,应时肆总不能上赶着替他辩解……说那人吃面包吃得的确很认真。
应时肆盯着地面,烦躁到不行,用力揪了揪头发。
他给那个人揪面包的时候,轮椅里的人确实吃得很认真,有很听话地慢慢嚼。
应该是因为头晕,琥珀色的眼睛会闭上一会儿,再慢慢睁开,把那一点面包咬着缓缓吞进去。
吞进去了嚼得也慢,应时肆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吃东西,就觉得阳光确实很好,这样的天气该多来点。
趁着天气好,他就应该把那个院子顺手弄一弄,收拾两下。
走之前,他应该修修那个阳台的窗户,钉几块塑料布,那个不是漏风,是渗寒气。
……这么想了一会儿,应时肆觉得自己有病。
盯着车站的大屏,盼着自己那辆车再多晚两个小时这种想法……就更有病。
应时肆用力晃了晃脑袋,拎着一大袋子面包、压缩饼干、火腿肠,一个用来装冷热水的杯子,攥着票跟身份证站起来。
他看见一个卖山楂的,雪把山楂筐盖住一半了,红彤彤的亮眼,好些人走过都忍不住看一看。
应时肆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过去,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低头问:“怎么卖?”
“便宜!十块钱这一大袋!”那小贩见来了生意,相当热情,“小伙子尝一个?先尝尝再买,好吃!”
应时肆没吃过这东西,但看了一眼,酸透腔子的直觉就翻上来,抿紧了唇毫不犹豫摇头。
他拿出十块钱,买了一大袋冻山楂,也装进自己的大编织袋里。
……再晚点,晚三个小时,他就退票回去了。
今天火车不开,先回去,明天再跑。
反正钱和身份证都在他这儿,想跑随时都能跑,门又没锁。
应时肆拎着大编织袋,跺了跺有点冻僵的脚,在广场上绕了几圈。
他看见卖灶糖的,心想这东西不用问,别墅里那家伙肯定也没吃过,买点龙须酥跟关东糖回去算了。
应时肆心想,别墅里不开火,但厨具肯定有,天然气应该也通着。
他就该买点调料跟食材,明天早上大展身手,弄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给别墅里那家伙一点厨艺的震撼。
光吃两口面包怎么行,换谁不低血糖。
早上就该吃热乎的,热乎乎一碗汤面下去,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站前广场有不少小店,价格还挺便宜,这么转了一大圈,该买的调料也买的差不多。
应时肆站在卖切面的小推车前头,刚买了半斤细面条,忽然听见有人喊“车动了”。
他跟着抬头,看清大屏幕上的车次。
应时肆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票。
被揉得有点发软的车票,车次跟变绿的那一趟一样,一个字母、一个数字都不差。
他这趟车从“候车”变成了“检票中”。
应时肆攥紧了自己的编制袋,盯着那块大屏幕,心跳声隆隆砸着耳朵,听不见身边的声音。
……
“那趟车可绿了。”
别墅里,系统还在给祁纠实时转播:“你家狼崽子要跑了。”
系统举着望远镜:“他现在还在犹豫,但他马上要跑了,他正在往检票口走,票检得很快……”
这一场大雪下停了不少列车,火车站堵了实在太多人,一切运转从简从速,看一眼票证人没错就往车里塞。
应时肆还没来得及迟疑,就连人带行李被拽上了车。
系统相当惋惜地叹了口气,放下望远镜,问祁纠:“状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