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65)
应时肆吓了一跳:“先生?”
祁纠看了他一阵,认出是自己的狼崽子,眨了下眼睛,慢慢放松力道。
“别太累。”祁纠轻声说,“歇一会儿,不要紧。”
他刚从昏睡里醒过来,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嗓音被高热牵扯得稍稍沙哑,下意识往口袋里摸了摸。
应时肆帮他把风衣脱在了楼下,连忙握住那只手:“我去拿。先生,要什么?”
祁纠安抚地摸了摸狼崽子,换成裤子口袋,摸出颗润喉糖给他。
“就这个了。”祁纠哄他,“将就吃。”
应时肆说不出话,别开脸,胸口用力起伏了几次,才握着祁纠的手,咬着润喉糖的塑料包装撕开。
祁纠手上没这么多力气,靠着狼崽子帮忙,把糖拿稳当,等着小狼崽自己把它叼走。
应时肆一直对祁纠给它的分类级别有意见:“怎么是将就吃……”
应时肆是真的觉得这糖很好吃。
琥珀色的、有清淡药香的糖,虽然不太甜,但等稍苦的药气化尽了,喉咙里就有冰冰凉凉吞了口雪似的回甘。
应时肆觉得这糖最好吃。
祁纠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意见:“最好吃?”
“最好吃。”应时肆说,“我最喜欢这个。”
祁纠闭上眼睛,想了想:“那以后……我还得去药店买糖。”
“人家问,怎么不咳嗽还买这个。”祁纠慢悠悠说,“我还得回答,没办法,有人就爱吃这个……买回去喂狼崽子。”
应时肆忍不住抿了下嘴角,把硬邦邦的糖块抵在腮帮里慢慢含着,埋在祁纠颈间蹭了蹭:“那就好了。”
要是祁纠的身体能好起来,再也不用咳嗽了,还能自己去药店买糖……那就好了。
应时肆相信肯定能有这么一天,祁纠答应了他夏天会好,应时肆等着夏天。
这会儿他还得想办法帮祁纠退烧,起码不能烧得这么厉害:“先生,我给你擦擦身上。”
祁纠撑着手臂想帮忙,稍微一动,麻木就从左肋蔓延。
应时肆连忙按住他:“别动,先生。”
他已经准备好了凉毛巾和酒精,都放在床边的小平台上,踢了拖鞋爬上床,抱着祁纠靠在自己怀里。
祁纠被狼崽子往下扒衣服,三下五除二,颇受震撼:“这么熟练……”
他没多想,只是单纯感慨,应时肆的动作却不受控地一顿,才小声解释:“T台……T台就这么快。”
这些天下来,连彩排带正式上场,应时肆少说换了几十上百套衣服。
怎么解扣子、怎么脱衬衫,几秒钟就得全搞定。有时候时间太紧来不及,衣服还在用来最后做定形的人台上,就得自己往下扒。
一回生二回熟,扒的次数多了,一不小心就熟练了。
他没做梦睡觉不小心对着祁纠练这个。绝对没有。
祁纠被忽然变得热腾腾的狼崽子抱着,有点好奇,攒了攒力气,很体贴地给狼崽子脑袋上也放了个冰袋。
应时肆:“……”
祁纠笑得咳嗽,应时肆憋了一会儿气,也跟着莫名其妙闷声笑,忍不住把祁纠抱得更紧。
要是一直这样……要是先生的身体能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然后他们一直这样,该多好。
应时肆忍不住在心里想,他可以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叫他满天飞、全世界跑也行,叫他忙得提溜转像陀螺也行。
只要一闲下来就让他立马回家,只要家里有祁纠,应时肆什么都愿意干。
……
这一宿算不上太好过。
应时肆守了祁纠大半个晚上,不停替祁纠擦身上、用酒精慢慢擦拭手心肘窝,想让温度尽量褪下去。
他怕祁纠犯低血糖,跑下去一趟,把粥又热了热,端上来哄着祁纠吃了小半碗,又喝了点热糖水。
喂了几勺,两个人还在轻声聊天说话,祁纠就又支撑不住地昏睡过去。
应时肆以为他是累了,抱着他躺平,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可昏睡的人刚一躺下,呼吸就变得异常吃力。
应时肆的心悬在嗓子眼,立刻把他扶起来:“先生,先生?”
祁纠带着氧气面罩,呼吸急促,微微睁开眼看了看他,就又闭上。
应时肆调高氧气流速,扶着祁纠半坐半靠在枕头里,他察觉到祁纠这会儿并不清醒,握着祁纠的手,更不敢停地同他说话。
“先生,是我。”应时肆蹲在床边,“还记得我吗?”
祁纠胸膛无规律起伏,微睁着眼睛,清醒时明亮透彻的瞳孔此刻没有焦点,没有反应。
应时肆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隔了一会儿,那些冷硬的手指变得柔软,抚了抚发着抖的应时肆,指节屈起,在他眼尾上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