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82)
他作势要咬祁纠,在这人的颈侧比划了下,力道很轻,几乎只是在颈动脉轻贴了贴。
那里的搏动很微弱,偶有轻颤,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火焰。
“没吓着。”应时肆的嗓子哑透了,语气还努力平静,“先生,愿赌服输,我把你关在医院了。”
应时肆抱着他,又不敢抱牢。祁纠的身上全是仪器线,他把手撑过先生的肩膀,扶在病床两旁。
“这回不准再乱跑。”应时肆低着头,埋在他颈窝,“除了养身体,什么都不准干。”
祁纠慢慢叹了口气。
这一声还叹得一如既往,很“我们这种人”,应时肆眼底烫了烫,用力闭紧眼睛,把炽涩逼回去。
应时肆抬手,轻轻拨开祁纠的额发,认真看着眼前的人。
他像是一夜之间变化成熟,漆黑的眼睛里烈火燎原,灼着五脏六腑,情绪却都收敛内藏。
祁纠被他捧着头颈,垫在脑后的手臂绷紧又放松。应时肆俯下肩膀,什么也不做,只是贴在倦淡失温的苍白眉心,静静地吻。
“先生。”应时肆轻声问,“你想让我去剧组,是不是?”
祁纠不方便回答,这具身体说不出什么话,光是呼吸就能耗尽力气。
但没关系,应时肆能看懂。
他看着那双琥珀色眼睛,在里面得到答案,于是很温驯地点头:“我去。”
“不过有条件。”应时肆摸了摸祁纠的鬓角,“我要偷跑出来找你,先生,他们跟你告状,不能罚我。”
他的先生微微闭了下眼睛,露出点无可奈何的神色。
这也是演的,应时肆其实很清楚,祁纠不会真的对他无可奈何,这是种无声的纵容……先生愿意纵容他。
他们对这个心照不宣。
应时肆调整表情,露出一点笑容,握住祁纠的手,帮他慢慢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还能待一晚。”应时肆说,“先生,我还不会演戏,我得靠你帮我对对戏。”
他答应了剧组今晚进组,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再晚的话,一个剧组只怕都要拖着,回不了家过年。
应时肆轻轻抱住他,亲了亲:“再睡一会儿,先生,等你醒了,帮我对对戏。”
祁纠示意旁边的陪护床。
应时肆立刻领会了这一眼的意思,动作很利落,把那张床也拖过来,和衣躺上去,枕着胳膊陪他睡。
他的先生认真看着他,应时肆就又把衬衫领口解开,捞过一个枕头,拉开叠着的被子。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微微笑了下,合上之前,有铺天盖地的倦意汹涌漫溢。
应时肆闭紧眼睛,他随便咬住了嘴里的什么地方,隔了好一阵才把那口气呼出来,无声爬下陪护床。
病床上的人陷在仪器的包围里,安静昏睡。
应时肆不舍得挪开视线,他近乎贪婪地看着祁纠,一动不动站了很久,才拿过旁边挂着的西服外套穿上,离开病房。
澜海的人来找过他,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至少得学公司运行的基础知识。
应时肆同意了,但心里觉得没这个必要,让代理人管就行了,公司不是他的,他管不好这东西。
遗嘱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只是些公事公办的条款,应时肆不打算要钱,也不打算要公司,先生不在,要这些有什么用。
应时肆在等遗书。
先生说了,一天给他一封遗书,应时肆其实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些遗书会是什么样。
但不论是什么样……应时肆其实都会照做。
先生让他做个好人,他就遵纪守法,先生让他给公司挣钱,他就出去做事。
应时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觉得遗书里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要求……毕竟那天说了,唯一的嘱咐是叫他好好吃肉。
那说不定是悄悄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懂的,先生每天都接着坏心眼地逗他……还跟以前一样。
应时肆这么想着,神色跟着缓和,朝来接他的人点了点头,正要朝电梯间走,忽然一把抓住了个匆匆路过的矮壮男人。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干什么?我是来陪护的!”
来接他的总助有些紧张,低声说:“应先生……”
应时肆捏着他的手腕,向上一折,塞进他嘴里,堵住险些脱口的惨叫。
男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疼得软在地上挣扎,惊恐地盯着他,下意识把什么东西往身后藏。
“手机。”应时肆低头,“自己踩碎。”
男人对上他的视线,就知道身份暴露,暗骂晦气,四周看了看拔腿就想跑,膝弯却钻心一疼。
他被踩着摔跪在地上,疼得蜷缩,紧紧藏着的手机被搜出来。
应时肆打开看了看,里面已经录了不少视频,照片更多,暂时还没处理过,多半是等着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