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303)
这是为了挡风,太阳快落山了,院子里的风不小。
刚彻底恢复健康,睡了两天两夜的雇主,这会儿满脑袋冒白气,需要用最有效的方法挡一挡风。
应时肆倏地僵住,抬起眼睛。
祁纠停下来,低头等着他,并不着急。
……狼崽子硬邦邦低头,一只手紧紧攥着铁锹把,几乎踉跄了下,戳在祁纠胸口。
祁纠抬手要脱外套,被冻得冰凉的爪子按住:“小心着凉。”
“你冷不冷?”应时肆按着他,不准他脱,“到底冷不冷,说实话。”
祁纠摸了摸他的头发,让那一小层脆冰壳融化在掌心,摇了摇头。
应时肆盯着他:“为什么?”
“算是药物的副作用。”代理人的确有问就答,“末梢神经感觉减退,循环不足,对冷热不敏感,不觉得冷。”
应时肆抿了下唇,把这人的手拉下来,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不觉得冷”和“不冷”明明就是两件事。
应时肆磨了磨牙,重重捏了捏指节:“还不觉得饿?”
这次离得更近,他是真听见对方的胸腔里轻轻笑了一声,只是相当不容易捕捉,抬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只手掠过他颈后,借着擦拭水痕摸了摸,落在他肩上,带着只他们两个清楚的安抚意味。
“是另一类副作用。”代理人一板一眼地答,“味觉受抑制,食欲不振,偶尔会胃不舒服。”
应时肆终于把那些症状对上号,他再忍不住,抬头盯着眼前这个人,胸口起伏不定。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扔下铁锹,抱着这个冰块似的代理人,把人抢回别墅里的沙发上,不由分说抱着对方大哭。
“是不是。”应时肆低声说,“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他终于发现这个规律,有很多事,只要他不开口说,对方似乎就什么都不能做。
但说了就不一样,哪怕是睡糊涂的时候说的——应时肆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抓着那只手不放,想摸脑袋,不然就不松手。
在那之后,梦里就一直有只手,垫在他的脑后,轻轻摩挲他的头发。
梦里的力道叫他幸福到绝望,应时肆恶狠狠把眼泪憋回去,抬头盯着这个代理人。
祁纠点了点头。
应时肆抓住他:“不准再叫我应先生。”
祁纠问:“叫什么?”
“随你。”应时肆憋了一会儿,耳朵慢慢变红,“自己想。”
他不肯就这么狼狈到站在院子里大哭,极力板着脸,下颌线绷得死紧:“想对了……给你涨工资。”
他又察觉到对方的胸腔轻震,立刻补上第二条:“不准把笑憋回去。”
代理人低头,一向淡漠冷静的眼睛里,终于多出点遥远的笑影:“涨得多吗?”
应时肆:“……”
这人就是在逗他。
又开始了。
应时肆气得想磨牙,胸口又酸涩得想哭,眼睛里滚烫,一手用力拉开阳台门,不由分说把人推进去。
大半的雪还压着这道门,应时肆扳着门的胳膊软了下,被挤得摔在地上,闭着眼睛等晃落的雪砸下来。
落下来的只有零星雪花。
应时肆是真气到打哆嗦,抿紧了的嘴唇煞白,抬起头要说话,却愣怔住。
代理人单手护着他,另一只手稳稳当当撑着门,挡住那些砸下来的厚重积雪,低着头看他,眼睛里的神色很温和。
“我知道。”祁纠摘下眼镜擦拭,“应该去沙发上坐着,不该管你,我看起来身体不好。”
应时肆定定看着他,爬起来抱住眼前的人,胡乱把那些雪拍掉,力道很轻,嗓子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不听?”
“因为我身体不错。”祁纠笑了笑,“每天能晨跑五公里。”
应时肆:“…………”
祁纠站起身,狼崽子一言不发扯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在地毯的边缘缩成球,黑眼睛盯着他不放。
祁纠脱了外套,拿过沙发边堆着的小说,有一本他只看到一半,还没看到结局。
他拿起那本书的时候,应时肆的肩膀跟着无声绷紧,无声盯着他,直到他把书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
书页翻动的声音停下,应时肆才慢慢呼出一口气,仿佛直到这时候,才终于能自由呼吸。
……
别墅的客厅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傍晚。
落地灯柔和的光亮下,坐在沙发里的人逐页翻书,沙发旁的地毯上蜷着一只小狼球,一动不动盯着他,好像能看出什么名堂。
祁纠看了几页,察觉到手边多出的影子。
应时肆相当警惕地、一点一点慢吞吞挪过来,把胳膊搭在沙发上,下颌压着小臂。
“一起看?”祁纠问,“英文学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