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423)
这问法其实带有诱供的嫌疑——问“累不累”可以答否,问“是不是真的”,也可以答以讹传讹,多有夸大不准。
可惜被审问的是提尔·布伦丹,能把真宙斯活活气死的执法处第一特工,嘴一向严得很,不想说的事,就算最凶残的酷刑也撬不出。
……只不过,有些问题,就算只是沉默,也一样是回答。
这具身体里清晰地写着答案,把手覆在胸口,能感觉到它曾经被毁成什么样,又怎么样一点一点修复。
瘦削到分明的骨骼,薄得烫手的肌腱,凉得仿佛暖不回的体温……都写着答案。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笑了笑,静静望着他,任凭身体被年轻的alpha捧起来。
祁纠轻轻摸他的头发。
这个动作练习了十三天,从抬起手臂的幅度,到手掌的落点,再到手指配合的精细动作。
要说累,其实也还好。
就是每次练习的时候,难免会想念旧物,比如落在小屋里的小白狼抱枕。
阿修:“……”
“回去过吗?”祁纠比划,“有个抱枕,白色的,在沙发上。”
阿修:“…………”
他怀疑这个从来不安好心的人是故意的。
等待鸡汤炖好的时间里,他去看了那些情报。
一个偏远星球的小情报站,通过窃听、分析、汇总收集到的情报,几乎把执法处的每个细节了解得清清楚楚。
他不信……提尔·布伦丹不知道他拆了那东西。
不会动的狼崽子无声磨牙。
“对我很重要。”祁纠慢悠悠说,“比钢笔差一点,我的钢笔……”
剩下的话被亲吻打断,手忙脚乱的年轻alpha捧着含笑的老师,自愿替代殉职的白色短绒犬科动物抱枕,要揉脑袋给揉脑袋、要捏耳朵给捏耳朵。
昏暗安宁的房间里,没有窥伺、没有监听,没有一切已知或未知的危险。
只有自由,只有安稳,只有拥抱。
哪怕明天就死,哪怕下一刻宇宙被奇点吞噬,或者毁于爆炸。
“老师。”阿修轻声说,“我很想你。”
阿修说:“抱枕被我弄坏了……我把我赔给你。”
“我把我赔给你。”
阿修求他:“老师,别不要我。”
年轻的alpha微微发抖,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大声呼吸,不敢大声让心脏撞击胸口。
他轻声求他的老师、他的爱人:“别不要我……”
他得到允诺的轻吻。
在这样轻柔的碰触里,悸颤的年轻alpha被拥住,揽进日思夜想的怀抱。
“怎么会。”祁纠说,“狼崽子。”
覆着后脑的手掌力道柔和,拢着他的脖颈,空着的手扣住十指。
琥珀色的海拥着他,落下来的视线轻轻吻他。
修·芬里尔从未问过祁纠,为什么会在被他怀疑的时候,顺势谎称是假冒的,对着他放弃提尔·布伦丹这个身份——有很多种可能。
比如为了让他冷静,缓和当时的局面,比如在祁纠看来,其实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如果没有这场“殉职”的意外,这个人会继续在这里独自复健,直到恢复一定战力,直到勉强能做回提尔·布伦丹。
可“布兰”明明也很好。
不是战神、不是被迫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特工机器,是自由的渡鸦。
“老师。”阿修轻声说,“我看到你给我的代号。”
在祁纠负责的情报站里,“布兰先生的学生”有个专门的代号,是“法伦”。
阿修问:“什么是法伦?”
“小狼。”祁纠想了想,“和布兰一样,属于古地球的凯尔特语族,古爱尔兰语系。”
这是种相当久远的语言,由这个词根衍生出的名字,象征高贵的勇气,也代表狼群的领袖。
阿修仰头去亲他:“我以后就叫法伦。”
修是执法处给他的名字,芬里尔是已经死亡的特工,宙斯是假身份,这些都毁在过去。
他以后是渡鸦的同党和从犯。
琥珀色的眼睛笑了下,摸摸他的头发,拎着狼崽子的衣领,把怀里的脑袋稍稍拖远:“饿了。”
年轻的alpha立刻跳下床,去端那一小锅鸡汤,热腾腾的蘑菇鸡汤香气四溢,顺着喉咙下去,熨帖胸口肠胃。
他们在安静温暖的房间里喝汤、吃现烤的面包,吃饱喝足后,他们去雨后的晚风里散步。
这颗星球三天两头就有场雨,雨后的风清凉,在烧红半边天空的晚霞里,送来鸢尾花的清香。
Alpha的占有欲偶尔作祟……有了老师的法伦,也不是不会有和风较劲的时候。
比如“我的信息素比这个浓一点”、“比这个好闻”、“比这个更多一点甜香”、“绝对没有掺进去这种廉价的劣质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