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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80)

作者:煅庚 阅读记录

他也不矫情,就着郁云凉的手喝了几口,摇摇头示意饱了:“下次……跟老板说带走就行了。”

甜汤铺子也不是送碗的,要是说了带走,就会给个相当简易、垫着油纸做内衬的小竹篓。

短短一个晚上,里外里加起来,郁云凉已经抢了人家老板四个碗了。

郁云凉:“…………”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祁纠一阵,发现这人还算有力气、还算精神头不错,就把甜汤全倒进随身的水袋。

郁云凉把水袋撂在祁纠手上,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这个全身上下嘴最烦人的废太子又叫住他:“去哪?”

郁云凉:“去还四个碗。”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今晚简直倒霉透顶,破财也不见消灾。

郁云凉认定是这破王府晦气,抓起外衫就往身上套:“今夜我不回,你自己喝完甜汤,就躺好睡觉。”

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回头扫了祁纠一眼,就往门外走。

“郁云凉。”这人又用那种声音,慢悠悠逐字念他的名字,“外面冷。”

“我不怕冷。”郁云凉说,“我怕热,怕烫。”

冷是太正常和理所应当的事了。

他不喜欢的是暖炉的温度、血的温度,那碗甜汤的温度。

还有当时昏过去的人……被他从马车上抱下来,因为伤口崩裂发起高热,呼出来的那些灼烫气流。

郁云凉一盏茶一换凉水帕子,寸步不离盯他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人退了烧,重新恢复清醒。

现在郁云凉必须去睡觉。

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现在差不多算是两天两夜,胸口窒闷,脚下像是踩了棉花。

如果再不快走,出去找个没人的僻静墙角,就要一头栽在这破烂王府的地上。

“屋子破,风还是挡的。”身后的人像是能读他的心,继续跟他好说好商量,“不比外面好?”

郁云凉冷声说:“不比。”

他没有睡床榻的习惯,也不喜欢屋子,把衣服蒙头一裹,有个冻不死的僻静墙角就够了。

郁云凉失去耐心,想要立刻离开,却不料走得太急,气力耗竭,迈出几步眼前就冒起金星。

郁云凉死死咬住牙关。

他急喘了几口气,把身体撑直,拖着脚步迈出去,勉强挪到门外,就靠着墙栽倒。

实在倒霉、倒霉透顶。

不都说破财消灾,莫非他的灾是沈阁?

郁云凉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视野暗下去。

他在陷入昏沉前听见脚步声,人的影子将他从冰凉的月色里覆住。

厚实的披风落下来。

“谁让你……”郁云凉很恼火,“下来……乱动的……”

“我不让你出门,你不也不听。”那人说,“扯平了。”

那人护着肋间伤口,也慢慢靠着墙坐下,很大方地把腿借他当枕头:“我现在也搬不动你,看看月亮吧。”

疯子。

看什么月亮,这么冷的天。

郁云凉聊胜于无地挣扎,很快就被单手制服,整个人都被那件相当厚重的披风裹牢,不甘心地滑进暖和的黑沉。

……他实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郁云凉蜷缩身体,眼皮颤动,咬住牙关。

这种感觉……会让他生出些自以为是的错谬,会让他忘记自己只不过是把刀。

一把无知无觉的刀,一把没用了就会被废弃的刀。

他会误以为,自己有资格做回一个人。

/

郁云凉这一觉昏睡了两个时辰。

他在混乱的噩梦里惊悸,身体震颤,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又仿佛身陷挣不脱的囹圄。

直到一只手覆住他的额头,沿穴位一寸一寸走到后颈,慢慢按了按。

有人对他说:“醒神。”

郁云凉身体剧烈一抖,大汗淋漓着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眼前天光大亮,几只鸟雀栖在树梢,叽叽喳喳叫得热闹。

郁云凉仍躺在青石板上,只是被厚披风隔绝了寒气——这大概也是害他梦魇的罪魁祸首。

在梦里怎么都逃不脱的可怖囹圄,原来不过就是这么个东西。

郁云凉怔怔出了会儿神,察觉到不对劲,忽然掀了披风跳起来:“你一直没回去?”

这人是不是嫌伤好得太快、嫌命太长了?

“嗯?”祁纠靠着墙,还在慢慢抿那个水袋里的甜汤,闻言抬头,“没有。”

屋檐下其实也挺好,祁纠难得重温一次幕天席地,和系统打了半宿野扑克,加上少年宦官在身边睡得热热乎乎,其实挺舒服。

“没流血。”祁纠把衣襟拉开一点,叫他检查,“你不是不准我乱动?”

郁云凉:“……”

他现在越发肯定,废太子定然是在落水的时候,泡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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