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夜昙又走近了一步,继续问道:“也是你,无偿赠予大司农一百万两银,上万斤良种,几万斤赈灾粮。”
阮锦未动,又是一笑,倾身应答:“正是小民。”
渊夜昙淡淡的轻哼一声,嗓音微哑的说道:“很好,你很好!元耳,元耳,你……和阮锦,是什么关系?”
阮锦心下咯噔一声,他没想到渊夜昙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他心里思忖着,阿蛮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他的阿蛮……要回来了吗?
阮锦未动声色,只是敛下内心的想法,以及压制不住的心跳,神色如常的对答如流:“回王上的话,小民是阮锦的表弟,比他小一岁。表哥过世前,便将他名下的一切都转给了我。我也幸未辱命,将他创建的店铺发扬光大。”
渊夜昙的眼中又露出了迷茫,问道:“是表兄弟?”
阮锦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心想他不是阿蛮,阿蛮并未回来,他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正是。”
渊夜昙怀里的豆沙包却有些不安分,他晃荡着两条小短腿说道:“玫瑰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能是渊王呢?你不是侍卫吗?”
渊夜昙终于开始理会怀里的小豆丁了,说道:“那天晚上不便暴露我的身份,所以没能告知你真相,你会不会怪大哥?”
阮锦捂脸,心想别大哥了,那是你儿子!
豆沙包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豪爽的说道:“大哥说的哪里话!不论你是谁兄弟都不会嫌弃你的!哪怕你不是侍卫是渊王,我也一样当你是我的好大哥!”
阮锦:……你倒是不挑。
一旁的齐颂声却是一脸的震惊,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看到豆沙包那张简直与渊夜昙有七八分相像的脸时,几乎瞬间确定了他的身份。
那孩子……十有八九是渊王的!
不……不可能的!
阮锦已经死了,眼前的一定不是阮锦,可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阮锦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死的时候并未怀孕,这孩子一定不是王上的!
这时,一名大太监上前朝渊王躬身道:“王上,今日的祭祀怕是要迟了。您……若是还想与小少爷说话,不妨带上他一起?”
渊王淡淡看了一眼阮锦,开口道:“元耳,你没意见吧?”
阮锦:……我有意见。
豆沙包却抢答道:“我爹爹不会有意见的,我去哪里都不会迷路!大哥,你要去哪里玩呀?带上我一起吧!”
渊王嗯了一声,没再理会阮锦,转身抱着豆沙包回了马车。
直到渊王进了马车,阮锦才终于松了口气,心想这臭小子,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六驾马车缓缓前行,留下阮锦、齐颂声、黛美人三个人在原地。
齐颂声转头恶狠狠的看向阮锦,他眯了眯眼睛问道:“你真是阮锦的表弟?”
阮锦轻笑:“如果我不是他表弟,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家业交给我打理?这位公子,请问您对此有任何疑问吗?”
齐颂声又问道:“那那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阮锦歪头道:“当然是我和我夫君生的了。”
齐颂声皱眉:“你有夫君?”
阮锦的眼中露出鄙夷:“公子也是个哥儿吧?一个哥儿,自己能生出孩子来吗?如果没有夫君,我的儿子是哪儿来的?”
齐颂声冷哼一声,心想你得意什么?我迟早把你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区区一个平民,也想在渊都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齐颂声站上台阶,居高临下的看向阮锦,说道:“既然这店铺是你的,那便将你这铺子里最好最贵的成衣全都拿出来吧!”
阮锦清了清嗓子,说道:“本来呢,我是愿意把衣服卖给任何人的。但是……不好意思齐县子,我觉得本店的衣服,配不上高贵的县子。要不,您去别的地方看看?”
齐颂声冷傲的看着阮锦,说道:“你刚刚和王上说了很多话啊!倒是长了一张巧嘴。不过,有的嘴,长着就是个多余的物件儿,不如缝上或者割掉!省得留着祸害别人!”
阮锦心想你最好别靠近我,我怕你一靠近我,你这三天之内准保动不了。
一旁的黛美人看不下去了,阻止道:“齐颂声,你还真不要脸。做生意哪有强买强卖的?人家不想卖你,你走不就完了?”
齐颂声却并未理会黛美人,吩咐手下道:“来人!把这个元耳的嘴,给本县子缝上!”
我弄不了刘黑郎,我还弄不了你一个屁民元耳吗?
一个最下贱的商人,我就算弄死了你,又有谁敢拿我怎么样?
就在这时,方才渊王身边那名大太监去而复反,他手上拿着王上的玉牌,大声开口宣读道:“王上有令,封元耳为锦衣郡伯,赐郡伯府,府兵三百,家仆三十,良田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