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梦脸上的厌恶不掺半点儿假：“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一辈子洗不干净的耻辱，每次想起来我就恶心的想吐，恶心，我和姚凯一样恶心。”

汪梦一连用了好几个“恶心”，言语的利刃不仅刺向姚凯，也刺向她自己，余姜能感觉出来，这些是她的真心话。

“余警官，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吧？”汪梦看着余姜。

第102章 染血的百合花 她不后悔

“余警官, 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吧？”

余姜对汪梦的话不置可否，她知道汪梦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想干扰她, 不过可惜，无论汪梦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样的反应，她都打错了算盘。

余姜神情不变，淡淡地看了汪梦一眼：“你拒绝姚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汪梦绷紧了唇, 直勾勾地看着余姜, 上次在自己家这个女警官听到她和姚凯之间的事时, 分明神情中流露出了对姚凯的反感和对自己的惋惜。

当时她还觉得这个女警官喜怒写在脸上，一看就年轻好对付, 可为什么今天面对自己更加直白激烈的话, 她却能如此无动于衷。

如果余姜知道汪梦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你想多了, 这完全是一码归一码。

甚至在了解到所有真相后她对汪梦的惋惜只增不减，但这并不能掩盖汪梦犯下的罪行，自己也不会被个人的情感影响判断。

见余姜毫无反应, 汪梦垂眼不再看她, 冷漠地说：“姚凯那天向我求婚，被我拒绝后他发了很大的火，骂了一些难听话，甚至把我房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走之前姚凯怒气冲冲地说他只要勾勾手指多的是女人愿意跟他，还说让我别给脸不要脸，然后第二天他就在朋友圈发了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汪梦说起这些, 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无爱也无恨，平静地像是再说别人的故事, 和她方才刻意表现出来的激烈怨怼形成了鲜明对比，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招对裴越他们不起作用，所以放弃了。

“从那之后我和姚凯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两个应该都希望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汪梦垂眼看向泛着冷光的桌面：“至于姚凯是怎么死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裴越轻笑一声：“汪梦，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嘴硬，姚凯就是你杀的，你杀他也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死人，一个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也就是你今天去祭拜的故友，凌嘉南。”

“不是。”汪梦猛地抬头看向裴越，厉声否认：“不是，姚凯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和我也没有关系。”

裴越懒得和她兜圈子：“五年前凌嘉南在兼职回校的路上出了车祸，撞死他的不是别人，就是姚凯。”

“姚凯的父亲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找到了他家里的司机李江，以出钱给她女儿治病为由让李江替姚凯顶了罪。”

“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真相，为了给凌嘉南复仇，你精心策划，在姚凯回国后没多久就让他落入了你的陷阱，你蓄意接近他，然后，杀了他。”

“汪梦，我说的对吗？”

裴越目光如炬，汪梦避开他的视线，低着头，眼睛快速眨动：“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她是铁了心不肯承认，汪梦心想，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推测，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然而裴越接下来的话击碎了她的希望：“北林苑18栋151号。”

汪梦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找到那里的？

裴越：“我们在屋子的卫生间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反应，还在地漏里找到了属于姚凯的毛发，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据，显然你的清扫工作做的不是很干净。”

听到裴越的这些话汪梦就知道自己即使再否认也没用了，也对，如果没有找到证据他们今天也不会出现在福禄园门口等着她了，只是自己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而已。

只不过，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不后悔，她不后悔。只是可惜，以后不能再去看琪琪了，希望她不要生自己的气才好。

余姜看着汪梦露出一个轻松的，浅淡的笑容，她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吧，我承认，姚凯是我杀的。”

裴越：“你和凌嘉南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高中？”他们查到汪梦和凌嘉南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只不过凌嘉南比她高一届。

“嗯，我们是在高中认识的。”对汪梦来说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汪梦的母亲未婚生下她之后离家多年未归，汪梦小的时候一直跟着姥姥生活，后来姥姥年迈体弱，便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