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姜：“秘密？什么秘密？”

胡尧哼笑一声：“反正老东西已经死了，我告诉你也无妨。”

余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胡长远死了？

没等余姜开口, 胡尧继续说到：“老东西当年私下拿自己的学生做心理实验, 结果不小心被裴司理给撞见了。”

胡长远还在学生时期就极度痴迷于研究心理操纵术, 认为自己能凭此改变别人的命运，掌控他人的人生。

胡长远渴望成为高高在上, 随心所欲的操控者。

他想要将人变成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提线木偶, 令其生又或者令其死，令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但胡长远妄图实现的“宏伟蓝图”可不是只靠想象就能达到的, 他需要大量的实验对象。

正因如此胡长远才会选择在毕业后留校，毕竟没有哪个地方比学校更合适他继续自己的“研究”了，尤其是那些心性尚且天真的学生, 是他最好的实验材料。

直到有一天他的行为被裴司理意外撞破。

但发现自己的师兄居然丧心病狂到拿自己的学生做实验的裴司理愤怒不已, 并且扬言要将这件事告诉二人的老师。

胡长远其实对自己这个同门师弟是有感情的，也认同裴司理的能力，他好言相劝，甚至愿意把自己的计划和实验成果与裴司理共享，只要他愿意加入进来。

可惜裴司理却是个顽固不化的，对胡长远夸夸其谈的宏伟蓝图更是完全不感兴趣。

见裴司理不为所动, 胡长远便假意知错，当着他的面痛哭流涕，并求裴司理看在他们相识相交多年的情分上, 容许他自己向老师坦白。

他们二人的老师当时正在外地出差，三日后便会返回，裴司理见胡长远苦苦哀求，最终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他。

裴司理顾念同门之情，胡长远却早已决定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裴司理一时的心软，换来的是自己和妻子的惨死，在他们的老师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惨案发生了。

裴司理夫妻背刺身亡，凶手畏罪自杀，唯有因为送受伤同学回家的裴越逃过一劫。

为了维持伪善的形象，同时也为了观察裴越这个幸存者，胡长远在裴司理夫妻去世后没少打着所谓的同门情意接近裴越。

胡长远甚至几次提出想要收养裴越，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在确认裴越对他父母被害一事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后，胡长远才逐渐放下心来，话虽如此他却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裴越的动向。

了解到裴越父母被害的真相后余姜不由感慨：“原来是这样。”

就算没有见过裴越的父亲余姜也能想象得到，他骨子里一定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才会在发现胡长远恶行的时候勃然大怒，在胡长远拉拢他的时候断然拒绝。

但同时他又多了一份心软，所以才会被胡长远口中所谓的真心悔过，同门情意蒙骗，最终命丧他手。

而胡长远这个人，野心勃勃自大狂妄，同时极其善于伪装，看得出来胡尧就是得了他的真传，这两个人不亏是亲父子。

若不是此前的种种过于巧合，他们也不会怀疑到这两个人身上，余姜记得之前裴越还曾经去医院探望过伤了腿脚的胡长远，想必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胡长远就是害死他父母的真凶。

说到这，有一点余姜还是很疑惑：“案发现场出现的折纸鸽又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老东西为了向挚友告别特意留下的小礼物。”胡尧在说到“挚友”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他抬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十字架，语气夸张地笑道：“Love and peace！”

余姜：“……”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胡尧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实则在心里把“有病”两个字重复了千万遍。

余姜沉默了几秒：“你刚刚说胡长远死了，是真的吗？”

“是啊。”胡尧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还是我亲手送的他最后一程。”

“什么？”余姜震惊不已，胡尧的意思难道是……

下一秒胡尧就肯定了她的猜测，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老东西得了绝症，连带着脑子也不清楚了，我只好帮他早日解脱喽。”

余姜：“……”果然是“父慈子孝”啊。

现在看来胡尧的继承了他父亲的意志，甚至他玩儿的那些把戏很可能就是胡长远教给他的。

余姜想起当初在桐安大学胡尧曾经说他也算是子承父业了，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有多少人被这父子两个蒙骗误导，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他难道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和他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