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姐弟一般长大,自然会与别人感情更亲厚,这在她夫君的眼里大概不是能让人开心的事。
恒温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听她的话,暂时没有再去见她。
再到她过世时,他正闭关冲击元婴期,一睁开眼睛已经物是人非,连她的女儿都已经回归宗门。
虞桑桑闭了闭眼睛。
她不知怎么,又觉得替虞仙儿高兴了一些。
至少……至少眼前的这少年并不是对她完全漠视,他也在心里念着她。
甚至愿意为了她,来和她这个陌生人搞好关系。
“那你冲击元婴失败了么?”
啊这啊这……
不带这么给人心窝窝擦刀子的。
本来气氛还挺凝重的,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恒温差点没跳起来。
“我已经窥见瓶颈!元婴什么的,厚积薄发……你不懂。”他又忍不住念念有词,看起来就也是一个没吃过什么苦头的性子。
倒是虞桑桑整理了一下心情好奇地问道,“景氏一族早些年一定还有很多人吧?那这么说,贵宗与景氏有往来的人不少对么?”
这话就让恒温点头说道,“自然。因为这,师妹在宗门很受宠爱。”
虽然景氏一族曾在三千年前有过一次大衰落,之后就族人寥寥,可他们一直都在太素宗生活,自然也与太素宗许多人都往来。
这些也都倾注到回归宗门的景氏最后血脉的身上。
“师尊心结解开以后,对师妹一直都很好。”
因为师伯陨落的缘故,太素宗掌教对身在大禹的景重华母女不闻不问许多年。
可当她的女儿拜上宗门,他还是忍不住疼爱她,将她收入门下,把她捧在掌心。
“这样。”太素宗掌教对显珠是真的很好,虞桑桑就不想听这些。
她想问的也有很多,可一时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不过反正恒温是个大漏勺,她跟他已经认识了,回头整理整理,好好地问他一问。
心里这么想,她就见跟自己都挤在偏殿小角落里的少年偏头端详自己,脸上有些凝重。
“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啥都想跟我说啊?”虞桑桑一边伸懒腰一边问道。
“我明明从未见过你。”他看起来是个少年,实则也一百多岁了,怎么也不算是年少无知。
而且恒温自己知道自己,他并不是一个会把宗门秘密,自己师门陈年旧事随意说给别人听的人。
可一面对她他就总是忍不住滔滔不绝,这么奇怪,一开始恒温都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法术。
他皱着眉头往她面前靠近了些,疑惑地说道,“你是不是……”
虞桑桑正想笑嘻嘻地说一句,“我不告儿你。”
冷不丁就见偏殿的对面,从那明亮的日光之中走出一个俊美至极的男子。
他不知在对面看了多久,此时缓缓走出来,安静地看着她。
“啊!”少年嗷了一声。
一只手摁在恒温的脸上,把他往远处推了出去。
一把把这少年推开,虞桑桑才急忙从角落钻出来,用莫名心虚的拔高的伪装惊喜的声音叫道,“师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说还要跟妖族商量天柱的秘密啥的么,这不得是谈个好几天的大事,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虞桑桑完全没想到青衍剑尊这么快就到了,还把自己堵在墙角,看见她跟恒温凑得这么近窃窃私语。
虽然……其实也没什么,那当修士的谁没个凑一块儿谈个秘密的时候呢?
可虞桑桑就是觉得心里扑通扑通,心虚得不得了。
青衍剑尊也没想到自己飞快把妖族的事约定好来找他们就撞上这么一幕。
他哼了一声。
明明心里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他心里挂念她找不着自己会不安心,用最快的速度打发了妖族匆匆而来。
谁知道她的日子好精彩!
钻墙角是吧?
可看她会用心虚的眼神看自己,围着自己讨好地打转,只专注在他的身上,他又觉得……心胸不如放开一些。
弟子会心虚,至少说明她在意他的感受。
她撇开别人只围着他,也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他更重要。
当她围着他打转,他依旧忍不住心里柔软。
什么都愿意原谅她。
“他是谁?”他平静地扫过那捂着脸从角落走出来的少年,微微皱眉。
喜欢与男孩子玩可以理解。
他也愿意见到自己的弟子能够快乐,可面前这小子……
修为普通,相貌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