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小沙弥看他还脚软的跪在地上，一弱柳扶风的女人正缓缓上前，他赶紧低声提醒，“师父，快起来，有人来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问是为何而来啊....”

.....

傍晚，两人从澡浴铺子里走出来，天已经蒙蒙黑，卫筱远提议直接回去用晚饭，楼然正要点头同意，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还没去，他一把拽住了走在他前面的人，“别急，我们再去烟雨楼一趟，不然就可惜了，毕竟来都来了。”

卫筱远攥了攥手指，沉默了一瞬，拗不过他，还是被他拖着朝后街走.....谁知道没走多远，街上的人突然跑起来了，好像要去捡钱一样。

“快快快，赶紧走，听说聚贤楼今天有比武，晚一会就看不了了...”

“唉，这次报名晚了，不然啊，我也想去试试，赢了可有一百两呢...”

“要说，我们这也是赚了了，花个二两银子就能进去看拍卖，这要是以前可是得有令牌才能进....”

“据说，这其实是因为聚贤楼的掌柜想要招个女婿，这才经常举办这种大比的。”

“那谁要是有幸被看上，一辈子可就不愁喽....”

看着大批的人都挤到远处那黑压压的人群中，楼然摸了摸下巴，“要不还是不去烟雨楼了，反正那楼就在那，也不会跑。”

听他说不去了，卫筱远眉头稍松，和他一起慢悠走进那些人口中的聚贤楼，“阿然，你知道这聚贤楼的是做什么的吗？”

“不是拍卖场吗？拍卖前来场比武演艺，调高一下拍卖气氛，今天应该是有大拍品吧？”楼然拉着人走进卖场，交了四两银子，肉痛。

“想不到阿然对这商贾之道也有些了解，这聚贤楼虽说不大，但也不错了，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里外面不能卖的，不能买的，在这只要付得起价钱都可以试试。”

“那照你的意思是，这背后的人势力肯定很大喽？你认识？”

“嗯，可以这么说.....”

因为来的有点晚，前排中央的位置已经没有，上二楼三楼又需要令牌，两个人就在在一楼散座中找了个后排的位子坐下，此时楼内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幕后丝竹袅袅，衬着个灯台下满台蜡烛的青烟，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环望着这楼台间的飘扬绸带，上方轻盈跳舞的舞女，对面中央宏大的二层流水高台，浅紫色纱帘中，映出衣带翩翩的重重攒影....

看着这古色古香的精彩画面，即便楼然已经来了这个世界很久，还是忍不住失了神，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其实他也算是有了一场与众不同的人生了吧，可惜世间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来时的路了....

一直注视着他的卫筱远，看他抬头望着远处高台，许久都不曾动，眼神似定非定，好像在透过那人影在看更远的地方，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阿然，比赛开始了。”他轻握了下少年的手，把他的视线拉回，楼然被他叫醒，发现中央高台的纱帘果然落了下去，

一个面戴黑纱的女子轻舞着将这些轻纱，将四周高高抛起，精准卷上楼内垂下的铁环，很快，整个平台就在机括声下被缓缓拉起，这么神奇又精彩的一幕引的周围看客一阵叫好。

“各位贵客，感谢赏脸来聚贤楼，小女子姓钱，承蒙掌柜的信任，是这楼里的一位管事.....”

“下面是本楼的第一场戏，武戏，各位报过名的名字都会被投入这罗壶内，每次随机抽取两人，比试赢的一方将获得本楼一点小小的奖励，但不可伤及性命，有任何私人恩怨请出了本楼再继续，还请各位义士记清这一点。”

女人声音温柔，但中气十足，面纱下传出的声音能稳稳地能让楼上楼下的每一位客人听的一清二楚，楼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古代喇叭没普及了，可能是这和古代人自带点扩音技能。

“那么，第一场比赛，现在开始，对战者，白五与木二，请两位带着牌子上台。”

她话音一落，就有两个人从不同方向攀到了台上，金盘一敲，打斗立刻开始，也幸好是楼然现在练出内劲来了，不然就他那晚上路都看不清的延伸，二两银子就是纯纯白花。

两个人一个用剑，一个用长刀，看起来要打好一会，谁知道才开个头，台下的人就跑到一边去了，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那走廊边记账，收钱，好家伙，真是哪都有开赌的，这聚贤楼的业务还真不少。

“阿然，你觉得这两人哪一个能赢？”

楼然摸着下巴，盯着上面两个人看了一会，“这两个，好像半斤八两啊，都带了点破绽，当然比我厉害就是了，我堵......那个穿黑衣服的吧，他的力道好像要大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