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总受揣崽修罗场了(130)
胸腔里,心脏狂跳,似要炸开。
“咚——咚——”
擂鼓声轻易泄露了他外强中干的本质。
“呵。”见到他,叶崇山不屑地冷笑,“小贱人,胆子不小,坏了我大事,还敢出现在我跟前。”
坏的事,约莫是丹房同他一起神秘消失的毒鼠。
至今,叶崇山还以为,那是一场机缘巧合之下,卑贱禁脔的意外反扑。
猝不及防被咬那么一下,虽不致命,却意外的疼。
疼到对着空荡荡的囚笼,他恨不得将这贱皮子挫骨扬灰。
闵越瑟缩了一下,没做任何反驳。
攥着门板的手却无意识地开始痉挛,几乎快要抓不住。
“不过……”叶崇山看出他的僵直,故意拉长声音,猫戏老鼠似的,越过他望向屋内,“废物终究是废物,突然逞起英雄,只会让我更加好奇……”
“这屋里究竟藏着什么,值得你这样地奋不顾身。”
不慎弄巧成拙,叫闵越懊恼地瞪大双眼。
叶崇山如有所感,突然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他不由急切起来,低喝一声,“识相点,就给我滚开!”
“不!”闵越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叶崇山失了耐心,退后一步,猛地撩起刀锋,一个劈山式,就要将他劈作两半。
“住手!”
危急时刻,裴阮一声惊呼,叫朴刀生生停在闵越顶心上两寸处。
锐利的刀风带下几缕青丝,轻轻落在闵越脚边。
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裴阮也两腿一软,扶住窗棱才勉强站稳。
叶崇山却笑了。
“没想到,今日竟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兜兜转转,阮阮还是落到我的手里,真真是时也,命也。”
“乖孩子,还不快过来。”
裴阮当然不想过去,他不止不听话,还往房里躲了几步,“你……你别过来。”
闵越又急又气,“叫你不要出来,你这是做什么!”
他嘴上怨着,身体却很诚实,母鸡护小鸡似的,杵在门前,就是不肯给叶崇山让路。
他头一次挺直了身板站在叶崇山眼前。
男人比印象里还要高大健壮,即便战袍沾满尘土和血污,鬓角也添了几分沧桑,可背着光的身形依旧彷如一座大山,在闵越头顶投下浓重暗影,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你在找死。”叶崇山目光落在他张开拦门的双臂上,挑起一抹残忍又玩味的笑。
下一秒,他出手如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声起,他竟徒手掰碎了闵越的两条臂膀。
哥儿本就单薄,即便使尽全身力气挣扎,也不过小儿张牙舞爪,根本撼不动叶崇山分毫。纤细的胳膊被叶崇山拎在手里,像撇断一支青竹那样简单。
连痛呼都是隐忍的,细声的。
压在喉间,像困兽濒死的呜咽。
而裴阮,已经彻底呆住。
他没想到,扯去仁义道德那层遮羞布,叶崇山的真面,竟残忍如斯。
过往伪善的假象,令他麻痹,他头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人权的世界,弱小者在上位者眼里,彷如蝼蚁。
一言不合,他真的会随手就杀掉闵越。
就像不久前院子里他刚刚杀掉的那个中年男人。
裴阮登时不敢动了。
他怯懦又可怜的瑟缩在暗影处,眼睁睁看着叶崇山捏住闵越的脖颈,随手一甩,就将人扔出门外。小哥儿两条胳膊,软面条一般在空中晃荡。
“乖孩子,想他活,就乖一点,爹爹如今可没有先前的好耐心。”
厚重的军靴沉重,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像敲在鼓面的闷锤,在死寂的屋子里回荡。靴底的碎雪化开,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每一声都踩在裴阮紧绷的神经上。
他把自己缩得更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双靴子,最后停在了他跟前,一步之间的正前方。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让裴阮窒息。
他没有一刻像这样害怕过叶崇山。
一只冰冷的手挑起他下颌,低沉、带着沙砾质感的嗤笑,似毒蛇吐着信子,“小东西,好久不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
小孕夫已经显怀,纤弱的身体丰腴不少,即便恐惧令他白了脸色,可那种由内及外的熟透了的靡靡气息,怎么也遮掩不住。
叶崇山眼毒,一眼就看出来,裴阮新近又被狠狠地疼爱过。
他最先发现的果实,却被旁人率先采摘,扑面而来的甜腻和芳醇,叫叶崇山气息粗重,既垂涎这可口的滋味,又嫉妒得发狂。
心中激切不由冷了下来,声音也冰得掉渣。
手下再不顾及分寸,哥儿脆弱的下颚登时被他捏出咯咯的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