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总受揣崽修罗场了(3)
再回神,已是一处荒庙。
他被压上破败的神龛,后知后觉男人的异样。
薄裳下的胸膛烫得惊人,呼吸间都是嘶哑的轻颤。
可他不觉害怕。
无月的夜,他瞪着一双洇满水意的眼,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觉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如山巍峨,阵阵松香令他无端战栗臣服。
腰椎愈发绵软,腿心也开始痉挛。
有什么迅速侵蚀着他的神志。
想要。
好想要。
可他贫瘠的常识并不知道要什么,又如何要,只好小兽一般,攀住男人肩背在他喉结处又吮又咬。
男人气息微顿。
恍惚间他被按住,男人附耳,仿佛压抑着什么。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为什么给我下药,今天就放过你。”
裴阮胡乱摇头,一味嘟囔着“难受”,久久得不到满足,干脆一口咬上男人喋喋不休的薄唇。
血腥气有如某种邪恶的开关,彻底催发他第一次情潮。
压抑许久的腺香顷刻间喷涌而出,蔷薇的甜香在山间湿润的空气中肆意弥散。
浓郁的催情气息,饶是山神也失控,何况男人只是凡躯,还中了药,早已蓄势待发。
“不说?这么急着给山神献祭吗?”男人十分坏心,看不见裴阮焦灼似的,慢条斯理蹭了蹭他鼻尖,“那我就不客气,收下这份供奉了。”
裴阮哪还听得清他说了什么?
他眼角蓄满晶亮的泪水,喉间溢出小动物般可怜的呜咽。
与男人贴合的地方更是战栗不止,几欲化灰。
男人笑谑一声,终是垂怜。
干草夏衣铺就的陋床上,裴阮眯着眼,舒服到有如浸润在温泉池中。
泉水时而舒缓时而汹涌,他晕晕乎乎,乖顺到男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姿势都照单全收。
绵软多汁的模样,像极京城最大点心铺里刚出炉的软糯兔子糕。
情到浓处,“山神”清冽的唇一下一下啄吻着他,低喘着轻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兔子成精,又纯又骚,第一次就这样美味?”
裴阮迷茫眨眼,说不出反驳的话,噙着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又被男人悉数吮去。
却是一夜,露沁松香梦冗长。
裴阮彻底清醒时,已在客栈的大床上。
身边空无一人。
他动了动,只觉浑身散架了一般。
身上干净,伤口清凉,衣服也新换了一套。
芜绿底的宽大男袍,绣着银线竹纹,一看就很贵。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松香,那味道激得裴阮腰肢一软,差点没爬起来。
脑子里混乱闪过一些十分羞耻的play。
他咽了咽唾沫,眼神瑟缩:“不,那不可能是我!”
下一秒,他拉开衣襟,忐忑瞄了眼胸口。
眼前突然一黑,又一黑。
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
嘶——他拢紧衣襟,强自镇静。
没事,小说里中了春某药的人都这样,理解万岁。
真正道德沦丧的,是那个男人!
山神?
救世主?
不!
是淫棍!
清醒过来再回想,男人没头没尾的发问,更是让裴阮细思极恐。
主子?他的主子可不就是裴允?!
这要是一不小心抖出裴家,裴阮回去少不了一顿好打。
他一个激灵,趁着四下无人赶紧跑路。
第2章 联姻(修)
只是,逃跑并不顺利。
裴阮一脚迈出客栈,整个人蓦然僵住。
入目是一条极其繁华的街市。
蚁施鱼贯百货集,肩摩踵接行人担。
鼎沸的人声,如海潮轰隆而至。
好似要将他淹没。
他在哪儿?要往哪里去?他们又是谁?
无数问题接踵而至。而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上辈子他免疫力屏障缺失,只能呆在无菌室。
一生所见活物,加起来也只有穿着隔离服的父母和医护。
这辈子意识觉醒时,他已在一个废柴崽崽身上。
一直被关在后院,平常接触也不过管事丫头三两人而已。
乍然见到长安街上熙熙攘攘攒动的人潮,他茫然一瞬后,掌心渐渐沁出湿汗,手脚也不知如何安放。
这万足践履、乌泱泱的阵仗令他心生恐惧。
他不知道该怎样迈脚,才能融入这汹涌人潮。
陌生的世界广袤无垠,又暗流汹涌,他如蜉蝣微渺又笨拙,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就连裴家也不知道怎么回。
裴阮又急又慌,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他生得实在漂亮,孤零零立在人流当中本就显眼。
过分宽大的衣袍,冷白脖颈上暧昧的青紫,更是粘人目光。
或是垂涎、或是鄙夷的各色眼神投来,恶意逼得裴阮还没迈出的脚步又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