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拿着那本泛黄的古棋谱，恰好踏入了书房。

“老师，棋谱……”白凛话音未落，便察觉到书房内气氛的不同寻常。

老师的脸上是一贯的慈祥和爽朗，而妹妹则微张着小嘴，一副惊讶的模样。

圣人看到白凛，立刻高兴地笑，“凛儿，你来得正好！你这妹妹了不得啊，方才一盘死局，竟被她一子盘活，此等灵心慧性，老夫生平仅见，我已决定，要收穗穗为弟子！”

白凛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惊讶之余，他立刻放下棋谱，对着圣人深深一揖：“老师垂青，是舍妹的福分，穗穗，你可愿拜入易经圣人门下？”

白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学着哥哥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对着圣人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穗穗愿意！谢谢老师！”

「获得成就：“圣人门徒”，各属性大幅提升」

「技能槽位增加（0/2）」

圣人开怀大笑，扶起白穗：“好！好！不必多礼，以后啊，你和你哥哥一样，随时可来此处。老夫定当倾囊相授。”

又闲谈片刻，解答了白凛几个学业上的疑问，天色渐晚，兄妹二人便起身告辞，圣人亲自将他们送至别院门口。

车厢内，白穗还沉浸在白捡个大便宜的喜悦中，抱着新得的“玲珑棋心”把玩。白凛看着妹妹，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但喜悦之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哥哥，老师好像有点不开心？”白穗忽然仰起小脸，敏锐地问。

她想起老师看着棋盘沉思时，那眉宇间化不开的郁色，并非仅仅因为棋局。

白凛微微一怔，没想到妹妹如此敏锐。

窗外人来人往，小贩吆喝着叫卖，上京赶考的书生三两结伴，可在这样繁华安和的景象下，又掩藏着多少不堪和黑暗。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穗穗早慧。老师心中确有一件烦忧之事。”

“是什么呀？”白穗好奇地凑近。

“是宫里的那位。”

“皇帝？”白穗眨眨眼。

“嗯。”白凛点头，“陛下一直希望老师能再次出山，入朝为官，担任宰相之位。”

“那很好啊！老师那么厉害！”白穗不解，当大官不是好事吗？

白凛苦笑着摇摇头，“傻穗穗，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老师心怀天下，胸藏经世济民的大道。他深知，若要推行他的主张，使天下海晏河清，身居庙堂高位，确实是最快的途径。”

“但是，”白凛话锋一转，“如今朝堂并非朗朗乾坤，党争倾轧，结党营私，风气早已污浊不堪。老师刚直不阿，若要他违背本心，恐怕是宁死也不愿的。”

他叹了口气，眉宇间也染上了忧色，“达不能兼济天下，穷也不可独善其身，所以老师才如此困扰。”

车厢内一时寂静，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

“那老师为什么说我解了他的心中局？”

“他只怕心中早已有数，穗穗那一棋，恐怕也是老师想下的。”

改革必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荆棘、泥泞，甚至是鲜血，家常便饭而已。

天下这盘大棋，老师想要的“活局”，又该落在哪里。

今日拜师，对穗穗而言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而老师心中的困局，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她需要面对的难题。

马车载着解元郎和他新晋的“圣人门徒”妹妹，驶向那暗藏旋涡的侯府，新的篇章，已在棋子的落定声中，悄然翻开了扉页。

第9章 异状

白穗成了圣人别院的常客，络绎不绝来拜访的宾客里往往会混进一个刚到人腰间的小萝卜，被书童恭恭敬敬地请进去。

圣人的宅邸?

属性自助餐?

「完成棋局推演小游戏，悟性+5（1480/1500），智慧+3（1488/1500）」

「恭喜玩家等级提升lv34→lv35」

「请教前朝典故，智慧+1（1489/1500）」

属性面板上的数值稳定增长，甚至白穗只是搬个躺椅，看庭前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也能听见「悟性+1」的悦耳提示音。

升级，易如反掌。

越是亲近，越能发现易经圣人博学广才，深不可测。随手翻阅的史记故事，他也能一语点出蕴含其中的治国安邦之道，一盘普普通通的棋局，往往藏着他对天下大势的深刻洞察。

如果不是白穗的各项属性都在稳步提升，还真跟不上这样不拘一格的教学。

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每天端着慈祥平和的笑脸，却不像白凛一样惯着白穗，总在她打瞌睡时毫不留情把她敲醒。

真是慈兄多败妹啊。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下则……”

下则什么来着，怎么这么难记。

白穗正想悄悄翻开书看一眼，就听见背后响起声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