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显然没心情寒暄，开门见山就把真正的预言告诉了白穗，与棠夫人的描述一致。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计划？”

江临川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母亲会一直为你们预言邪神的事情，直到她……身消道陨。”

他说完，似乎不愿再多待一刻，又好像是怕情绪失控，立刻离开了房间，背影看起来有些哀伤。

房间内安静下来。

凌长歌凑到她身边，眨眨眼，带着点狡黠，刚想说什么，白穗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额角的伤，“疼不疼？”

凌长歌一愣，耳根微热，眼中的欢喜在这瞬间仿佛要溢出来，他像小狗一样蹭蹭白穗的手，笑道：“小伤，他比我惨多了。”

玄离摇摇头，没眼看。

仙舟降落在西境世家的地盘，接待他们的是如今的世家之首，季家。

世家的奢华，从踏入其势力范围的那一刻起就扑面而来，飞檐斗拱坠满灵玉，地面铺就暖白玉石，白穗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东境。

府邸大得惊人，一路行去，亭台楼阁，曲水流觞，仿佛没有尽头，经过练武场时，能看到许多季家子弟在刻苦修炼，即使有生人进来，他们也不分半点目光，一心一意修行。

“好专心啊。”白穗感叹。

星时低声回答，“季家出了名的靠天赋实力说话，气氛就这样。”

接着，他对着其他人说，“天色已晚，今日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前往……慕家旧址查看。”

第129章 出气

季家给他们安排的客院极为宽敞舒适，用具无一不精。

晚上，凌长歌不知从哪弄来一盘灵果，他削皮切块，玄离和白穗毫无负担地享用，等他削完一整个，发现一块也没有剩下。

吃着吃着，白穗敏锐地察觉到玄离心情不好，啄果子的动作慢吞吞的，豆豆眼望着窗外季家灯火通明的夜景，显然心不在焉。

“怎么了？”白穗用手指戳了戳她圆滚滚的身体，“想减肥？”

玄离回过神，没好气地啄了她手指一下，“没事，就是一想到本尊都死透这么多年了，某些老不死的家伙还健健康康的活着享福，心里就憋得慌。”

凌长歌正在给白穗倒茶，闻言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玄离。

白穗却瞬间联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微微睁大眼，压低声音：“不会吧，难道季家主是你爹？你原来是季家人吗？”

“不是他，是他旁边那个点头哈腰的长老。”她语气更加不爽，“明明只是个靠丹药堆上去的合体废物，竟然苟到现在还没死，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你们太过分！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凌长歌见这两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竟然是背着他有了秘密。

玄离瞥了凌长歌一眼，把自己的过往又给他大致讲了一遍，“我可不是偏心，现在你们都知道了。”

于是，凌长歌也懵懵懂懂听了一耳朵家族纷争、爱恨情仇、恨海情天的故事，沉默着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玄离说完，更郁闷了，泄愤似地用力啄着盘子里的苹果块。

白穗和凌长歌对视一眼。

他眼中还带着听故事后的些许感慨，但看到白穗递过来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

下一秒，他突然出手，一把将闷闷不乐的玄离抓了起来！

“啾啾？”玄离吓了一跳，扑棱着翅膀，“你们两个小混蛋要干嘛？！不要以为本尊现在是麻雀就好欺负啊！”

说话间，白穗已经从系统背包里翻出两件宽大的黑色斗篷，自己飞快披上一件，另一件扔给凌长歌，然后又用一块黑布把玄离裹了一圈，塞进斗篷里挡住。

“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玄离挣扎着，声音被布料隔开，显得含糊不清。

两人默契地没有回答，同时推开窗户，身影融入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

说实话，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两个人从凡人界开始就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白穗“偷鸡摸狗小能手”的称号一挂，和凌长歌一起，不是夜探吴府，就是夜探城郊别庄。

二人轻轻松松避开季府的耳目，无他，唯手熟尔。

夜风微凉，吹动斗篷的下摆。

白穗打开季府地图，回忆那老头最后走向的位置，加以推测，很快锁定了一个方向，“那边。”

两人速度极快，开了挂的白穗专挑巡逻少的路线走，元婴期的修为已经能让她绕开禁制，二人一鸟如入无人之境，看得玄离目瞪口呆。

玄离：这不对吧，元婴期能做到这个地步吗？而且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季长老正心情颇好地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惬意地品着灵茶，享受夜晚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