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满级后,穿越荒年当女帝(126)
管理摊贩的负责人最先说话,她高声道:“阮姐,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商贩舍得花钱,他们要进货发货,钱只有流起来才能挣到,所以他们虽然挣得多,手里能用的却不多,不如鼓励百姓做些小生意?”
旁边工厂的人不干了:“人人都做摊贩了,谁来工厂干活?谁去种地?这法子行不通!”
管建房的人说:“不如把房价提起来?给他们放低息印子,这样他们每月还钱,钱就出来了。”
“你这法子也行不通,来城里买房的农人还是少,城里人又自有房产,难不成等上几年,等来买房的人变多?”
“不如……”阮曼小心翼翼地说,“不如将给工人的工资,一部分变成票?拿着这些票就能领到货物,这些票有个时限,他们总不能将票也存着吧?”
“那农人的怎么办?”
“就是,总不能收粮的将收粮钱也折成票,农人还不和我们拼命?”
阮曼:“农人就先不动,先让工人养成花钱的习惯,更何况一旦习惯了这种日子,哪怕以后不发票了,他们也会花钱。”
众人互相看看,这似乎已经是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阮响看向阮曼:“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
阮曼低着头,心跳几乎发了狂。
阮姐正看着她!
她看着她!
第94章 入冬前后(七)
票,并非说发就能发,这些票能兑换的东西,必须是有针对性的,工人们用得上的东西,否则刚开始还不显,时间一长,就容易积累民怨。
而现在最不能积的民怨就是工人的。
种地的时间太长,春耕秋收,大半年就过去了,农民经过数千年封建王朝的驯化,已经学会了不去抱怨,他们接受了自己靠天吃饭的命运。
认为自己吃不饱肚子要么是因为老天,要么是因为懒惰。
而工人,这个新兴的职业,还没有受到这种驯化。
一切都是迷蒙的,于是不确定性也就变得更多。
哪怕工人们不反抗,只是大批量的请假罢工,钱阳县这里还好说,但下游要直接瘫痪。
阮响现在只能加工,原材料只能让商人们出去代买。
生产玻璃的原料,制糖用的甜菜根,织布的棉花,都得靠商人去给她寻找来源,她自己也有商队,但她自己的商队不能供给所有工厂。
一旦钱阳县罢工,下游也会受到影响,会有无数农民饿死。
而这些下游,是阮响绝不能损失的。
她控制了他们的收入,控制了他们生存资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她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但这些地方的人,显然也已经是她的人了。
他们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而决定这一切的是阮响,不是那些被动的农民。
阮响承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她拥有所有人性中的缺点。
而最大的缺点就是贪婪。
如同她在废土时一样,她在成年后已经成为了基地的管理层,是当时统治者的心腹。
如果按照废土的普世价值而言,统治者只是要了她一条胳膊,并且是为了给她一条增强她武力值的机械臂,还给了她活命的机会,让她有向上爬的机会。
换成任何一个废土上的人,都不会怨恨统治者,她能吃饱肚子,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了。
但阮响不仅记得自己被砍断手臂的仇恨,还怨恨着统治者左右她命运的能力,所以她的报复不仅仅是砍断前统治者的头,还要夺走他的权力。
既然在废土之上,总有人左右别人,又总有人被别人左右。
那她就要成为前者。
她的驱动力并非仇恨,而是贪婪。
仇恨在她砍断前统治者头颅的时候就结束了。
促使她站在基地之巅,对所有人发号施令的动力,是贪婪和权欲。
当然,她的理智还是能拉住她,让她没有成为一个“暴君”。
看过的书也告诉她,她需要更多的朋友,而不是更多的敌人。
哪边人多,哪边就是她的朋友。
人,才是一切之本。
她需要民心,工人的,农民的,摊贩的,各行各业的人。
而不需要的,是那些时时刻刻想从她手里抢夺权力的人——王公贵族和大地主。
她看过的史书也告诉她,一旦借助贵族大地主的力量,那么就算她成事,也必然要受他们的掣肘。
他们付出了多少,就必然要从她手里得到更多。
她会需要他们给她养兵,他们的子弟给她管理城镇。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她成为封建皇帝,也无法拒绝他们的索求,因为他们才是控制国家的根本,她只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罢了。
除非这些人愿意来到她的座下,成为一个顺民,进入她的社会体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