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满级后,穿越荒年当女帝(298)
“说不定是咱们赢呢?反贼哪里能和朝廷打?”
“要不咱们回去吧?这儿也没个顶,冻坏了咋办?”
老翁坐在地上捶腿:“若是反贼妖言,那咱们不过吹一晚冷风,可要不是呢?”
“宁信有不信无!老祖宗的话总是有道理。”
老翁的话一出,细想也有道理,其他人便不张嘴了。
老人们紧挨在一起,没有油布,他们也只能祈求老天别下雪,下雪也别下大雪。
而城外,女兵们也在嗓子喊破后回了军营。
“我喝点水。”新兵猛灌一口温水,而后小口小口的呷着润嗓,直到好受了一些,才终于呼出一口长气,她哑着嗓子说,“不知道有没有用。”
和她同住一个帐篷,却没去喊话的战友给她递了一颗糖:“含着吧,好受些,无论有没有用,总比不喊来得好。”
新兵:“倒也是。”
“今晚早些睡吧,明日起得早。”新兵打了个哈欠,她现在嗓子又疼,人又累。
战友倒是有些亢奋,她兴奋道:“我看炮兵营的人今晚就在平整场地了,咱们的小炮我还没见过开炮的样子哩!”
“你说,真能把城墙烘烂吗?”
新兵闭着眼睛说:“小炮哪烘得烂?只能烘掉一个角,真要破城门,还是得靠炸药包。”
战友:“咱们营什么时候上?”
新兵:“城墙炸开了咱们才进吧?”
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许紧张,她们入伍到如今,平日都是训练和拉练,真要说和人真刀真枪的干,这还是头一遭。
反而是几个老兵已经睡了,显见并不为此忧心,也不因此亢奋。
看在两个新兵眼里,那就是泰然自若。
第224章 兵临城下(二)
城墙上的卫兵彻夜未眠,时刻提防着“反贼”提前进攻。
他们吹着冷风,刮得脸颊上的细小伤口又多了几道,也喝不上一口热水,饿了只能啃两口干粮,这个天气泼水成冰,城墙光滑无处落脚,便也不怕反贼搭建云梯,一盆冷水下去,不管什么体格的壮汉都要倒。
这样的天气迎面一盆冷水,当时不死,之后也要死。
还不等人换防,卫兵们便听见城墙下有人在大喊——就如昨日朝城中喊话一般。
卫兵们并不动弹,许多人甚至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他们只是动动僵硬的手脚,等着换防后去喝两口热汤,稍微眯一眯。
然而距离城墙不远处的人嗓子都要吼破了。
“他们听见了没?”
“咱都说咱要炸城墙了,他们咋还不动?”
“原来朝廷也有这般悍不畏死的兵啊。”
士兵们觉得朝廷的兵,有些也不像他们想的那么不堪嘛!
城头上冻得直打哆嗦的卫兵打了个喷嚏,小声询问过来换防的同袍:“他们在喊啥?”
“说要炸什么来着。”同袍也莫名其妙,“听不清,快去喝口热汤吧。”
卫兵们换防的时候,城外的士兵也动了,几个小队披上熟牛皮,抱上炸药包,躬身快步跑向墙根,他们要先用铁锹砸开墙面上的那层薄冰,而后敲开石砖中间空隙大的黏土,将炸药包塞进去,只把引线留出来。
当交州宣武将军登上城楼,他穿着全套盔甲,表情格外凝重——交州已然数十年没打过仗了,辽人还打不到这儿来,大户百姓们自不必说,就连驻守的守军,都未必有什么心气。
这是必然是的。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但朝廷根本发不出饷银来。
边关的将士为了自凑军饷,甚至要打劫自家百姓,蒙上布充作土匪。
取下布又成了兵。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没军饷,兵就跑了,逃兵难道还少吗?一旦脱离军营,他们立刻就能落草为寇,什么士气,什么为国为民,百姓当兵就图一口饭吃。
交州要好些,和衮州毗邻,当兵的起码能吃口饱饭。
但若说士气,那也是没有的。
他在收到战书后立刻派人求援,交州城内只有不到两千的兵丁,其中还有不少老弱,好在交州城墙多年都在修缮,尚算坚固,只要撑到援军,守下来的可能性不低。
毕竟比起交州城被围困,反倒是反贼们在冰天雪地里难得补给,没有补给,任是多少人的大军都要冻死饿死。
只要撑得下去,反贼就会不战自溃。
将军远望沉思——这样一股势力,为何他从未听说过?
交州周边虽然不缺匪患,但这样的,能汇集起这样数目的大军的势力,在此之前他竟然没得到一点风声。
朝廷知道吗?
他想的越多,心里越是慌乱。
如今的朝廷,剿匪还有余力,可面对这样的大军,除了招安以外,还有别的路子可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