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丫鬟后靠美食发家+番外(90)
“行。”沈砚站起身来,与林森道别后掀帘出了铺子。他一边跟陶应策一起往大理寺里走去,一边笑道:“现在想来,衡哥儿订的那一笔单子,能不得能给芝姐儿引来不少人呢。”
国子监内除去如衡哥儿那般的荫生,与圣人特恩赏赐的恩生外,还有中举后未得官职,继续在国子监研读深造的举监以及地方官员举荐而来,亦或是通过考试的四方游士,以及武学和律学的专科生。
除去荫生恩生外,国子监其余监生多是家境贫苦,学业优秀者。比如广文馆生远不及太学生那般优秀者能直接获得官职,乃至直接参与殿选省试,多的是读书数年无所绩,故而鲜少能获得投资,少数人依靠家里或是妻族过活,更有不少人需要在外为人抄书,又或是纂写稿件维持生计。
像林芝铺子里的吃食,不仅味美价廉,而且续汤续饭,对于那帮半大年纪的郎君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陶应策想了想,觉得甚是有理,就是里面还有一个风险:“问题是衡哥儿真能找到这么多……朋友?”
国子监内,陶应衡正背着手打着转。他时不时走到门口,探身往外看去,回转身暗骂顺子两句,就让他去取个餐食,竟是耗费了这么久。
陶应衡的脸黑漆漆的,引得路过的学子频频侧目,更有人见着他赶紧绕道。
“姓陶的又在发什么疯?”
“天晓得。”
“刚销假回来时,我还以为他变了一个人呢,没曾想还是原本的臭脸样。”
几名路过的监生连连摇头,赶忙从边上离开了。倒是同样出身衙内的几名监生交换眼神,勾三搭四地凑上前去:“呦,衡哥儿,等小情人呢?”
“去去,别胡说八道。”陶应衡瞥了几人一眼,懒得搭理他们。
“衡哥儿,您从外面回来以后对咱们几个也越来越冷淡了。”为首的高衙内抱怨道。他长得圆圆胖胖,穿着一身闪瞎人眼的销金缎子衣裳,活像是个行走的金元宝。
国子监里的衙内多是抱团的,以前陶郎虽不与他们日日走在一起,但也是隔三差五一道出门喝酒的类型。
哪晓得,出门一趟便变了人。
高衙内眼里闪过狐疑,莫非是陶郎打算要努力上进了吧?那可不成!要是他上进了,挨打的不就成自己了?
高衙越想,越是内心里咯噔,热络地勾上陶郎的肩膀,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带出去耍耍:“陶郎,今儿个金明池畔正好有一场斗鸡,据说廖家王家也会出场呢!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廖家王家,便是汴京里出了名的斗鸡户。他们养的斗鸡皆是名种,一只动辄百余贯,下起赌注一场千贯都是常事。
往日廖家王家出场的日子,陶郎是次次不落的。
正当高衙内心思转动时,便感受到手下肌肉一紧。他嘴角上扬,愈发得意自己想到的办法,他就说了这人啊都是有瘾头的。
像是陶郎这般憋了那么久的,玩上两回就重新念起来,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想那什么上进的事儿。
思绪刚刚落下,一股重力袭来,顿时让高衙内的身体往后倒去,脑袋重重砸在柱子上。
他嗷的一声抱住脑袋,两名跟班也急急跟上前来,或是伸手扶起高衙内,或是急声关怀:“高郎君!你没事吧?”
高衙内疼得龇牙咧嘴,气恼得脸蛋通红。他啪地一掌拍在跟班的手上,怒道:“姓陶的,你是不是有——”
话说到一半,高衙内忽地愣住。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前方,模样有点傻,引得跟班也面露异色,下意识转过身望去,紧接着他们也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看着喜笑颜开的陶应衡。
平日目空无人,日日摆着一张臭脸的陶应衡竟是喜笑颜开地迎上前去,目标还是一辆刚刚停下的驴车。
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跟班磕磕绊绊道:“莫非是陶郎真的有了心上人?”
“你家心上人才坐驴车呢!”高衙内下意识反驳一句,要是谁家衙内让自家女眷或是外室坐着驴车出门,那真真是要笑掉人大牙的,背地里被人骂穷酸的。
就是高衙内,也不会这般说陶应衡。他探身往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陶应衡的动作,倒要看看他藏了何等的猫腻,然后他便见一名眼熟的小厮从驴车上下来……
“高郎君,那不是顺子吗?”
“……”高衙内自是认得的,就是认得他才奇怪啊。他眉心紧紧锁着,惊疑不定地扫视着顺子,就见顺子提着两大食盒,也不知道说了甚便见陶应衡的笑容愈发灿烂,不!是越发傻了。
高衙内的好奇渐渐强烈,没忍住决定上前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