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97)
道理还得掰开了揉碎了喂到裴珩嘴里。
肖泊属实烦躁。
不过,只有得了裴珩信任,名正言顺地得了军政大权,才能护得裴昭樱高枕无忧。
肖泊因而忍了又忍。
裴珩给了他优待,赐下他可以随时进出宫门的腰牌,内外渐渐有了议论声,说肖泊青云直上全靠尚主有功。
“早知道尚主能换得步步高升,当初我也该去争驸马之位的!”——说这话的人,驸马选试时装病躲了。
“嗬,长公主可不是良配啊,谁知道驸马背地里的牺牲呢?别看他表面风光,官位层层加码,背地里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头呢。”
“所以说,不要光羡慕驸马了,他吃的某种苦处,我们可吃不来哈哈哈。卖身换来的荣华富贵,送到我面前,我也是不要的。”
世上最不缺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的人。
肖泊不在乎议论,唯一介怀的是污言秽语会污了裴昭樱的耳朵,劳她费神。
他悄悄给邀约楼的暗卫递了信。
没几日,京中悄无声息地少了几条脏污的舌头,算是于国于民的喜事了。
公务繁杂,短了你侬我侬的相处时光,裴昭樱正初识情爱,兴致勃勃计划了要在园子里开凿的人工湖上与肖泊一同泛舟赏景,一道议事圣旨,又将肖泊从她手中夺去了。
肖泊换上官服,裴昭樱勾着他的玉带,不想放他走,气皇命难违,哀哀怨怨地委屈。
“陛下不折腾我了,却换了你折腾,这不还是一样的吗?卷在这一堆事务中,不知何时才得安生!战乱年间有战乱的事务,等到太平年了,还是有操心不完的政务,我们何时才能卸下担子?是不是望不到头了。”
“傻话,怎么会,你信我,且耐心等上一等,用不了太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宁静安稳的生活。”
肖泊把持着她的柔荑,放到唇边一吻,耐心安抚。
裴昭樱忧心忡忡:“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都不是恋慕权势的人,朝堂上下的那些人……会让我们称心如意?”
“我的殿下啊,我说到做到,这些不用你操心多虑,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有法子把那些麻烦统统解决掉。你也只消答应我一件事情,好生将养着身子,泛舟、登山、骑马,还有消受不尽的四时美景,都在后头等着我们呢。”
裴昭樱厌倦了争斗,能抽身离开激流勇退,是再好不过了。
她以前也动过退隐的念想,只不过泥足深陷,难以抽身。
她相信肖泊,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到法子带她离开吃人的宫廷,憧憬着他口中描绘的闲散幸福,恋恋不舍放了人。
“好,你可不许在皇宫久留,一定要尽早回来陪我。”
肖泊含笑遵命。
他又有家了。
这个事实在他体内种下了一簇火苗,温暖僵硬麻木的躯体。
裴昭樱发着愣,确认肖泊的车驾走远了,算着时辰,也快顺顺当当到宫门了,她这才惆怅地处理军务。
她还没有将军务大事交给肖泊,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此事不仅关系到她一个人。
麾下的中流砥柱们,譬如金晨宵,是她从人贩子手上救下来的孤女,还有其他诸如江逾白之类的能人异士,是跟着她历经风雨才塑造出来了一片忠心。
他们与肖泊没有情感基础和信任基础,裴昭樱若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另认主人,是对他们命途的不负责。
听金晨宵旁敲侧击暗示说,肖泊与江逾白,多有摩擦。
裴昭樱脸上的表情像闲置在她手边的茶水一样,慢慢冷了下来。
一个是驸马,一个是亲兵统领,非同小可,一旦闹将起来,影响有如蔺相如与廉颇,几下就能将裴昭樱自傲的固若金汤整垮了。
江逾白虽恃才傲物,不失为识于微时的挚友,要说坏心眼肯定是没有的,也许接触中直剌剌的脾气对肖泊有所冒犯。
裴昭樱没好气地把他叫来问话:
“说吧,你同驸马怎么了?你们两个不和睦相处,我还怎么高枕无忧?驸马孤身入府,我们应该对照顾体谅他的不易。”
江逾白杵着半天没吭声。
他与裴昭樱一见如故,在知晓她身份之前,偶然结伴行侠,后来很讲义气地被裴昭樱招揽,因为她斩了狗官,还说,她会为百姓做好事,和他家乡鱼肉乡里的地方官不一样。
江逾白以为自己讲的是江湖义气。
直到裴昭樱成亲,他瞧她的驸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肖泊只消清清淡淡地站在裴昭樱的院子里,他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
等到同僚几次三番提醒了,他才知晓,自己反常的情绪是因何而起。可是一切都太晚了,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