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圣手:掰直邪王当团宠(10)
林惊鸿猛地缩回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柳寒烟的胸膛,开始了缓慢却清晰的起伏!虽然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细微的、如同风穿过破洞窗户的嘶嘶声(那是胸腔引流针的效果),但不再是之前那种濒死的拉风箱!
她脸上的死灰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依旧苍白憔悴,却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灰败!皮肤下贲张的暗红血管也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体温虽然还有些偏高,却不再是那种灼人的滚烫!最显著的变化,是那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了下来!
林惊鸿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脱力感让她几乎瘫倒在地。她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大口喘息着,汗水浸透了里衣,冰凉地贴在身上。
刚才那股反扑的、冰冷怨毒的能量……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柳寒烟体内?是北狄人的某种手段?还是……
疑问如同阴云笼罩心头。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柳寒烟虽然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休克状态,但胸腔引流针还在,感染并未完全清除,她依旧极度虚弱。
林惊鸿挣扎着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检查柳寒烟的伤口和引流针。暗红色的血水混合着少量淡黄色的脓性液体,依旧在缓慢地从针尾的孔隙渗出,但量已经大大减少,颜色也不再那么污浊。她撕下自己手术服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条,勉强充当敷料,盖住针孔周围,防止感染。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右臂依旧肿胀麻木,内腑的伤势隐隐作痛,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和巨大消耗,一阵阵眩晕袭来。
必须休息。必须尽快恢复一点体力。
她挪到洞口附近,背靠着潮湿的岩壁坐下,一边警惕地倾听着洞外的动静,一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引导体内那微弱却灼热的能量流,一点点修复自身的损伤。那能量如同调皮的火星,在冷热剧痛的经脉中艰难穿行,所过之处,带来一丝丝微弱的暖意和酥麻感,缓慢地消融着盘踞在右臂经络中的阴寒异力。
时间在死寂和疼痛中缓慢流逝。洞外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凄清。洞内,只有柳寒烟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以及林惊鸿自己压抑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惊鸿的意识因为疲惫和伤痛而有些模糊的时候——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枝断裂的声响,在洞外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
林惊鸿瞬间惊醒!所有的疲惫和疼痛被强行压下,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像一只受惊的猫,全身肌肉绷紧,悄无声息地挪到藤蔓缝隙边,屏息凝神向外窥视。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外面扭曲的林木轮廓。夜风吹过,树影婆娑,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
刚才那声响……是错觉?还是……
沙……沙沙……
极其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摩擦着落叶移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就在洞口左侧那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面!不止一个!
林惊鸿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错觉!有人!而且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她猛地缩回头,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心脏狂跳。是那个黑袍人?不,感觉不像。那黑袍人的气息是纯粹的、冰冷的死寂,而外面这些……带着一种阴冷的、如同毒蛇般窥伺的恶意,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这个词瞬间跳入她的脑海!是那些战场上的幸存者?还是北狄的斥候?或者……是那个黑袍人的手下?
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掌心。她看了一眼洞内深处依旧昏迷的柳寒烟,又看了看自己几乎废掉的右臂和所剩无几的“武器”——几根银针,一柄弯曲变形的手术刀,还有一小卷羊肠线。
硬拼是死路一条!只能躲!寄希望于对方找不到这个隐蔽的洞口!
她蜷缩在洞口内侧的阴影里,尽可能缩小自己的身体,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几乎屏住。左手紧紧握着那柄弯曲的手术刀,刀柄上干涸的血迹硌着掌心。
声音停在了洞口外!
就在那片藤蔓之外!
林惊鸿甚至能听到对方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不止一个!至少有三个!
“妈的,真晦气!追个女人追到这鬼林子!”一个粗嘎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压低了响起,充满了不耐烦。
“少废话!教主的‘血引子’就在这附近断了!肯定藏起来了!仔细搜!”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呵斥道,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教主!血引子!林惊鸿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那黑袍人的手下!幽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