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硬仗还在断云关。两日后，断云关的轮廓终于出现在风雪中。关墙巍峨，却布满了斑驳的箭痕与炮洞，城头飘扬的“秦”字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却依旧挺拔。远远望去，关下黑压压的敌军正在休整，数十架破城弩整齐地排列着，炮口对准关墙，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是惊鸿卫！”城头传来惊喜的呼喊，秦烈身披染血的铠甲，正站在箭塔上眺望。看到林惊鸿的身影，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林惊鸿示意惊鸿卫在关前一里处停下，取出信号烟火点燃。红色的烟柱冲破风雪，直上云霄——这是她与秦烈约定的信号，告知援军已到。

很快，关内放下吊桥。林惊鸿带领惊鸿卫疾驰入关，刚进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关内挤满了伤兵，临时搭建的伤兵营里，呻吟声此起彼伏；士兵们个个面带疲惫，甲胄上布满伤痕；城墙上的守军更是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紧握兵器，警惕地盯着关外。

“你可算来了。”秦烈迎上来，声音沙哑，他的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受了伤，“蛮族的破城弩太厉害，我们的盾牌和弓箭根本挡不住。再守三日，关墙就要塌了。”林惊鸿查看他的伤口，是被破城弩的碎片划伤，虽深但未伤及筋骨。

她取出特制的金疮药给他敷上：“伤得怎么样？敌军的兵力部署如何？”“我没事。”秦烈摇头，指着关外，“蛮族大约有五千人，草原残部三千人，还有二十架破城弩。他们的首领是蛮族的‘黑煞王’，据说力能扛鼎，箭术通神。”他叹了口气，“我们只剩两千边军，还都是伤兵，能撑到现在全靠将士们的死战。”

林惊鸿走到城墙边，看着关外的破城弩，眉头紧锁。这种弩箭比她改良的惊鸿弩更大，射程更远，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她突然注意到弩箭的材质——并非普通的铁，而是泛着暗光的玄铁，上面还刻着模糊的符文。“这不是蛮族能造出来的。”林惊鸿指尖抚摸着城墙上的箭痕，“玄铁的冶炼技术，还有这些符文，更像是中原的手法。”

秦烈也凑过来看：“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支持他们？”林惊鸿眼中闪过冷光：“除了想让北境失守的人，还能有谁？”她看向关内的伤兵，“当务之急是守住关墙，救治伤兵。苏青，带惊鸿卫的女医立刻设立医疗点，用归元诀救治重伤员。其他人跟我来，我们有新的‘客人’要招待。”

她所说的“客人”，是指惊鸿卫工坊提前送来的一批“礼物”——五十架改良版的“破甲弩”和一百颗“震天雷”。这些武器被藏在关内的地窖里，就是为了应对现在的局面。当惊鸿卫将崭新的破甲弩抬上城墙，当震天雷的引线被小心地保护起来，当女医们的归元诀内力化作温暖的光芒注入伤兵体内，断云关的气氛渐渐发生了变化。疲惫的士兵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伤兵们的呻吟声渐渐变成惊叹——归元诀的疗愈效果远超普通的金疮药。

林惊鸿站在城头，望着关外的风雪，又看了看身边重燃斗志的将士们，握紧了手中的惊鸿刃。

她知道，今夜将是一场血战，但这一次，她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惊鸿卫的刀光，边军的长枪，还有那些藏在地窖里的“惊喜”，将共同谱写北境的守护之歌。

而关外的营帐中，黑煞王正把玩着一支玄铁箭，箭杆上刻着“元”字的暗记。他对着身边的草原首领冷笑：“三日之内，必破断云关。到时候，北境的土地，就归我们了。”

风雪更大了，掩盖了关内关外的暗流涌动。一场决定北境命运的大战，即将在这风雪之夜拉开序幕。

第8章 风雪夜战破甲惊敌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断云关笼罩其中。

风雪稍歇，天地间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和远处敌军营地隐约的火光。

林惊鸿站在城头，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中紧握着改良后的破甲弩，弩箭上的赤金能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门主，敌军有动静了。”苏青低声禀报，她的脸颊冻得通红，却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正在调整破城弩的角度，目标应该是西城墙的薄弱处。”

林惊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关外的黑影在忙碌。那些破城弩比她预想的更大，弩身由玄铁打造，上面刻着的蛮族符文在夜色中隐隐发光，显然是用特殊手法加持过的。

“按计划行事。”林惊鸿语气沉稳，“秦将军，麻烦你带人守住西城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苏青，你的小队准备好，听我号令行动。”秦烈郑重点头，转身对身边的士兵道：“兄弟们，让蛮族崽子们看看我们北境男儿的厉害！弓箭上弦，刀枪出鞘，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