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372)
耶律越向前跪爬了半步,爬得更近了一些,刚刚才被公主擦净的如玉面容,再度被额角涌出的血迹玷污,啪嗒一滴,落在那糜烂的脸上。
染血的眸子波澜不惊地望着那狰狞的面容,望了许久,这才抬手,轻轻抿了抿她额头的血污。
抿了许久都抿不干净,越抿,反而污色越浓。
他呆怔地举起自己的手,前后翻看了翻看,这才想起,方才一路爬行,手早已脏污,脏手擦污脸,如何擦得干净?
他揪起袖角,袖也是脏的,捋了捋,露出里面还算干净的里袖,揪着里袖擦了擦那额头。
这下,清楚了。
她的额间,温润隽秀的一个小字。
鸦青色的。
正是他亲手划下的那字。
他抬起他污浊的手,在自个儿身上使劲蹭了蹭,稍稍蹭干净些,这才再度抬指抚上那字。
“如何?可认出来了?”
身后再度传来遥遥的声音,带着轻笑。
“好心提醒你,她还没死呢,昨个儿整治了她一夜,她竟一路昏迷,着实无趣。
本公主留她口气在,就是想等着她醒来,想看看她发现自己听不到,看不到,也说不得话,会如何的惊恐?如何的癫狂?如何的痛哭流涕悲痛绝望?
哦,差点忘了,驸马是想找她解药是吗?
可惜啊可惜,她那让驸马你无比销魂之处,如今已被木杵捅烂,只怕再伺候不得你了。
自然,若驸马不介意的话,也可一试,说不得这血肉模糊之感,别具风味。”
偌大的酒窖之中,火把跳晃,敦贤公主恶毒的笑声,尖锐高亢,经久不散。
耶律越却仿佛什么也不曾听到,原本微颤的身形,不颤了,原本纠结痛苦的面容,也抚平了,血水自他波澜不惊的眸子蜿蜒而下,流到他微张的唇角。
那唇动了动,缓缓诉出一句浅淡的如流水淌过云梢般的话语。
“你一直昏迷着?”
敦贤公主蹙眉,向前倾了倾身。
“你说什么?”
耶律越并不理她,依然垂眸望着身下满目全非的余小晚,明明是那般狰狞恐怖的面容,他却像是望着这世间最最动人的倾国之色,眸光渐渐迷离,唇角缓缓浅勾,一改方才的面无表情,笑得如坠云端。
“那便好……”
“你说什么?耶律越!你到底在说什么?”
敦贤公主站起身,迈步向他走来。
还未走到近前,却见耶律越袖中陡然闪过一道寒光!
她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护在胸前。
可那寒光却并非冲她而来,而是径直去了……
咽喉!
余小晚脆弱的咽喉!
噗!
一声轻响。
见血封喉。
那平日里只会提笔执书的细长手指,如今却沾满血污,封喉之快,不亚于江湖高手。
短匕拔过片刻,细线般的血液才自伤处缓缓沁出。
他执着那沾血的短匕,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脖颈,方才还在微微鼓动的颈脉,剧烈的跳动了数下,便再没了声息。
“你!你在做什么?!”
身后的敦贤公主简直难以置信!
她快走两步到他近前,垂眸细察,那脖颈之处顷刻之间,血如泉涌!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得假的!
凤眼微微睁大,敦贤公主转头望着他,满满的不可思议。
“你杀了她?你竟杀了她!”
耶律越面无表情地望着余小晚不断涌血的脖颈,染血的双瞳,眨也不眨。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望向敦贤公主,脸颊痉挛了一下,沾血的唇竟缓缓勾了起来。
“她死了……我杀的……呵呵,我杀的……”
“耶,耶律越?”
耶律越的神情太过古怪,不等公主看清,窖门外依稀传来一阵鸟鸣!
扑棱扑棱!
一团暗影穿过门缝飞了进来,冲着地上的死尸径直而去!
啾咪啾咪——
是娘亲?不是娘亲?
啾咪啾咪——
到底是不是娘亲?小呼呼糊涂了……
小呼呼盘旋了一圈,到处都是娘亲的味道,它竟不知该往哪儿落脚,最终呆笨笨地落在了酒坛之上。
好香好香!
是娘亲的味道!
即便此处没有娘亲,待在这里也是极为舒服的。
小呼呼窝在酒坛不动了,麻雀黑豆眼望着满目腥色,丝毫没有畏惧,或者说,根本不懂畏惧。
身后依稀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还有老管事的惊呼。
“将军请留步!那是公主私密酒窖,您不能进去!”
采薇与刘子这才猛地惊醒,回身想要关门,却还是没能挡住!
轰咚!
厚重的窖门猛地踹开!
一道玄色身影径直闯了进来。
“将,将军?”
敦贤公主也惊了一下,立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