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723)
小心翼翼开门出去,自然是不敢提灯笼的,不过廊灯还燃着,随着晨风摇摆。
果然起风了。
余小晚完全是被折流牵着走的,心中隐隐不安,有不舍,也有怕,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耶律越的性命更加要紧,行尘大师的话,大抵是不会错的,耶律越已死过一次,难道还要眼睁睁看他再死第二次?
当日扛着肚子还要千里迢迢寻他,如今抱着孩子又要逃走,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好笑,早知如此,当日何苦还要费力寻他?平白害死莫非,还伤了狐狸的心,也惹得耶律越对她更加恨之入骨。
怪只怪,乱花迷眼情迷心,剪不断理还乱,若事事都有早知道,哪还有那么许多阴差阳错?
谁又能想到莫非会死?想到孩子会是血瞳?
莫非……
想起莫非,她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人已死了,她又该如何弥补?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那海棠钗她根本不在乎的,他不必放在心上,真的不必。
浑浑噩噩地被牵着,一路走过无人小院,到处静悄悄的,路过书房时,屋内烛火还亮着,隔着门缝见耶律越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刘子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折流拉着她赶紧过去,疾步匆匆去了偏院,那是言儿的院子。
天还未亮,院门自然是锁着的,折流早有准备,掏出个小物件三两下便别开了锁,吱呀呀,轻轻推开了门。
两人不敢逗留,别开厢房门,裹好孩子便走,迷药作用下,孩子睡得很沉,不必忧心哭闹惊动旁人。
一路疾步出了驿站,门口已有马车等着,折流扶着她上了车,掐算着时间到了城门。
例行盘查,折流谎称出门上香祈福,并未有人怀疑,这阵子兵荒马乱的,来京之人虽然少了,可虔诚之人倒越发多了几成,日日都有不少百姓出门上香,商户富贾尤其如此,所谓急病乱投医,大抵便是这个意思。
顺利的出了城门,余小晚却并未有丝毫轻松,她抱着孩子探身又问:“何时给我易容?”
折流挑帘望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恍到阴沉沉的天,风吹车帘忽高忽低。
“车上颠簸,待与小九会合,再易容。”
胡乱地点了点头,靠着颠簸的车壁,明明越跑越远,她却越发的心悸难忍。
深吸了一口气,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她随口问道:“我正要问你,巫族可有血瞳传承?”
折流摇头,“没有。”
“那为何我的孩子会是血瞳?”
折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熟睡的孩子,“这便要问你了,这孩子真是耶律越的吗?”
余小晚一怔,“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折流转头不再看她,继续看着窗外,“自古血脉相承,如此明显的特征,还需问吗?”
余小晚紧了紧手中的孩子,呆愣愣地望着折流,许久才挤出一句:“多谢。”
“嗯?”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冒此凶险,这会子大抵早于凤一曲双宿双飞了。”
“朋友有难,自当相助。”
余小晚抬手拭泪,“能做你折流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亏得我当日还那般小家子气,竟问你讨要玉佩做信物,怕你不肯管我。”
“有没有信物,朋友有难都是要帮的。”
顿了下,折流又道:“前面便到了,收拾一下,准备下车吧。”
余小晚恍惚地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有孩子。
马车转进了一处农舍,院中守着几个精壮汉子,农夫装扮,折流领着她径直进了草屋。
天还未大亮,窗也关着,屋里一片昏暗,转入内室,更暗了几分。
乍一进去,看不清楚,只依稀辨出床边端坐一人,简陋的窗关不严实,窗缝漏下微光,打在那人脚边,绯色袍角随风拂摆。
见她进来,那人起身,还未迈步,她突然后退一步,喝道:“你别过来!”
那人顿住。
折流已出去,整个内室只他们二人,她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哽咽道:“我此番过来,并非是要随你离开,我只想问你一句,只一句,我求你,告诉我实情,不管怎样的实情我都不会怪你,我只要实情!”
那人不语,站在暗影之中,沉默地望着她。
草屋顶棚稀疏,几缕光痕漏在她头顶,她直勾勾地望着他,任眼泪随意涌着,一字一句问:“当日在将军府,你可是对我做了什么?”
那人依然不语。
她笑了,凄楚而绝望,眼泪汇聚下巴,一滴滴落在怀中熟睡的小脸。
“你为何不否认?!这孩子真是你的吗?!你为何要如此?你这样让我如何对得起耶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