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他又高又壮(240)
景楼的脸登时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雍王充满期待亮晶晶的眼神,以及说话时可怜巴巴的模样都让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景楼犹豫了下,轻咳一声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道:“哥哥……”
满是草药味的屋里传来一丝甜意,纪兰舟和景楼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纪兰舟奸计得逞,忍不住轻笑起来。
他搂住景楼的脖子,垂眸看向景楼棱角分明的嘴唇,眼神一黯撩拨道:“阿擎若是肯亲亲我,或许伤能好的更快些。”
眼前这人得寸进尺到不要脸的程度,肚子里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果然雍王精通做戏,他的心疼都是多余的。
景楼敛起笑容,猛地将拿在手中的药粉洒在纪兰舟的伤口上。
“啊——”
纪兰舟登时惨叫一声,疼得直哆嗦。
“我错了,”纪兰舟连声求饶,“正君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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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舟和景楼在屋里折腾了半晌,用热水互相擦过身子后又坐回桌前。
“我们现在应是在这里。”纪兰舟将被水浸湿后卷边的《方舆图志》摊在桌上。
还好他在危难关头将书捡起来揣进了怀里,现在还能根据地图上绘制的内容重新寻找去漠北的路线。
“黑水河,”景楼指向地图,“从这里穿过北边的山谷可以直通漠北。”
纪兰舟闻言顺着景楼的手指看过去,不由得惊喜。
这条路远比先前规划的路线要近了许多,如此一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若是一路顺风,八成能赶上和顾千亭在漠北汇合。
“我们需要寻得两匹马,还有干粮……”
景楼眉头紧皱已然在策划如何上路。
“小舟兄弟,小景兄弟,你们洗好了吗?”
屋外传来渔夫的声音。
纪兰舟赶忙将《方舆图志》收起来重新塞进怀中,和景楼一同走出屋外。
渔夫眼前一亮,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惊叹道:“两位小兄弟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纪兰舟拱手道谢。
他瞥见渔夫手中拎着的三条鱼问道:“郝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吃饭去,”渔夫将手中的鲤鱼举起来,“如今村里每日都聚在一起用饭,这是我给咱们三个出的伙食。”
渔夫一边说着一边领着纪兰舟和景楼穿过村子。
两人褪去华服,换上干净的粗布麻衣后就像寻常百姓一般行走在田埂间。
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身世。
能够自由自在地行走,自由自在地呼吸清新的空气,摒除一切烦恼和忧愁就这样活着也挺好。
纪兰舟望着近在眼前的绿水青山,有一瞬间就像这样和景楼一辈子隐居在此处。
黑水河畔的渔村规模不小,放眼望去房屋错落应有几十户人家。
每家门前的院子里都垂挂着风干的咸鱼和水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纪兰舟瞧见路边有一头被拴着的羔羊,转身对渔夫问道:“郝大哥,能否借我们两匹马?”
“马?”
“您放心,待我们脱险定会重金答谢。”
“这……”
渔夫为难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小舟兄弟,并非是我不想借你,而是你们瞧村里如今的样子,别说是马,就连耕地的牲口也没有几只啊。”
纪兰舟这才注意到,他们走了一路竟然没有碰到几个人。
偌大的村子十分安静,就像是空了似的没什么生气。
仔细看去,甚至发现路边的屋子有被人用火烧过的痕迹,处处残垣断壁很是破败。
纪兰舟疑惑道:“郝大哥,村子里为何如此冷清啊?”
“唉,”渔夫叹了口气忧伤地说,“前些日子有蛮人闯进村子抢掠一番,大伙儿怕得很,不少都上京城谋生路去了。”
说着,他转过身充满眷恋地望着破败不已的村庄。
早些日子这里明明是如世外桃源般的地界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往日的繁荣和热闹已经不复存在。
几代人为之奋斗过的家园在顷刻间就被蛮人的部队冲散,恐惧、愤怒、痛惜,一时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渔夫红着眼眶,坚定道:“剩下的这些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大家舍不得村子,就算拼了命也想守住这里。”
说着,渔夫远眺着村子后方的山谷出神。
纪兰舟和景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同一件事。
既然他们可以通过山谷快速到达漠北,那在漠北的蛮人岂不是也能通过这条山谷入京?
更何况蛮人已经来过黑水村,定然是掌握了入京了最短路线。
若是大军由此入境,岂非悄无声息势不可挡?!
两人想到严重的后果,不由都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