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他又高又壮(48)
当日朝见在文德殿上演的那一出戏套出老皇帝的话,虽是违心的虚言但分外好用。纪兰舟只需在点点滴滴将雍王敬重陛下的样子做足,自然不会有人生疑。
果不其然,王钟欣听后立刻噤声不再怂恿。
纪兰舟扬手说道:“既然是嬷嬷的家事,那本王不便插手。各位辛苦几日,明日休沐就好好歇着吧。”
恭送雍王离开太常寺,嬷嬷行礼告退后领着小厮怒气冲冲地往教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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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竹堂内,景楼和谢琛正相顾无言。
何忠站在一旁抹着眼泪,而小九则探头探脑地守在院子门口。
“少将军……”
谢琛搂着景楼反复打量,刚一开口便哽咽住痛苦地低下头。
景楼也红着眼眶,拍了拍谢琛的肩膀说:“参将,委屈你了。”
京城禁军副统领居然要拌作菜农从偏门偷偷潜入府中,如此艰辛全是为了自己,景楼心存愧疚。
谢琛摇了摇头,说:“侯爷曾在战场上救过末将的命,为了少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景楼想起远在漠北的父亲不禁叹了口气。
想来老皇帝派去漠北报信的信使已经到了,若是添油加醋一番恐怕舅舅要先急了。
此刻当务之急是将信送去漠北,将京中的事尽数告知父亲和舅舅。
景楼从怀中将一支油蜡封口的竹筒递到谢琛手中,恳切道:“劳烦参将替我将此信送去漠北,景楼感激不尽。”
谢琛收下竹筒,拱手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几年前漠北一别没想到两人再见居然是这种场景,景楼和谢琛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景楼描述着谢琛思念的漠北风雪,谢琛则事无巨细地告知京城局势。
谢琛忧心道:“近两年陛下偏宠文臣愈发忌惮京中武将,朝堂上已无五品以上的武将官职,我等日子实在艰难。”
“父亲说陛下早有免官削爵之意,如今把我扣在京中便是警告。”景楼无奈地摇头。
“将军,”谢琛犹豫着开口,“那个雍王当真没有为难你?”
景楼想起纪兰舟,不由地勾起一丝笑意。
谢琛见状当下了然,皱眉提醒道:“雍王此人深不可测,将军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景楼默不作声,而是起身拿起立在一旁的乌木长枪在掌中把玩。
“我自幼习武执此枪杀敌无数,雍王若有心害我为何要让你从大营把此物送至我手边?”
“这……”
景楼又从腰间抽出那把匕首拍到桌上,说:“再说,大婚当日我便能用这把刀杀了他。”
桌上的匕首泛着寒光,与景楼手中长枪的枪头渗出杀气。
谢琛顿时无话可说。
万竹堂院中风扫竹叶发出沙哑的响声,屋内寂静一片。
景楼的目光也逐渐冷了下来,他沉声道:“若有朝一日陛下要置我父亲于死地,漠北数十万将士定不会坐以待毙。”
他掷地有声,说的已经十分明确。
谢琛浑身一震,当即跪下大声道:“末将愿誓死追随!”
何忠同样抱拳起誓。
景楼攥紧手中的长枪抬眼望向窗外清心堂的方向。
真到那时,那个人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和他一同回漠北呢?
第23章
翌日休沐,纪兰舟终于得空休息一整天。
他醒来后发现屋内暗得很,床头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
“天没亮吗?”纪兰舟撑着坐起来。
“王爷,外面下雪啦,”富贵掀开帘子兴高采烈地说,“说来今年也奇怪,居然又下雪了。”
记得成婚当日,天空中也飘起一阵小雪为红色婚礼染上一层哀色。
纪兰舟掀开被子果然感受到一丝比往常更甚的凉意,推开窗朝院子看去发现院中白茫茫一片,积雪约莫已经有两指节厚。
京城地处南方,冬日鲜少下雪这么大。
休沐,休沐,说白了就是给忙于公务没空洗澡的大臣一个清洁的日子。
古代烧水不方便,长发洗起来也不方便,纪兰舟自打穿来就没洗过几次头。好在穿来时是冬天鲜少出汗,否则他指定要臭了。
纪兰舟吃过早饭后便让富贵伺候着泡澡洗头,一折腾就是一早上。
清心堂点了五个炭盆蒸的屋里暖洋洋的,纪兰舟捧着湿润的头发坐在炭盆边上烤火。
富贵一边帮纪兰舟梳理长发一边问道:“王爷,中午您想吃什么小的去吩咐厨房做来。”
纪兰舟想了下,说:“昨日答应正君待我休沐请他去吃仁和酒楼的全鱼宴,你去万竹堂和正君说一声,中午咱们一起上仁和楼吃酒去。”
“这……不合规矩吧?”富贵为难到。
“有什么不规矩的?”纪兰舟一本正经的说,“本王的规矩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