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道和段瑞章的关系，纳米亚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据我所知，确实有一种情况是需要反复重复、反复发誓的，但……皇帝，怎么可能？”

罗乐和沈初有齐声问道：“什么情况？”

纳米亚只看了一眼沈初有。

沈初有了然：“我不能知道？”

纳米亚叹气：“我不能确定，如果她在就好了。”

说的是段瑞章。

沈初有耸耸肩，给罗乐和纳米亚留了空间。

纳米亚并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利用游戏的聊天功能，而是用纸笔将自己的猜测写给罗乐看。

纳米亚：你知道快穿者吗？

罗乐眉心一跳，缓缓点头。

纳米亚：在我们的系统内，快穿者之间许诺对方时，会用到一种语言契约，双方认同后将自动生成规则，该规则用于约束双方行为。

规则，可以看做你认知中的律法，违法的人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但规则比律法更高明一点，人违法了可以躲躲藏藏，规则却无处不在，用你看得懂的话来说，也可以称之为，天罚，或者，现世报。

罗乐拧眉：“普通人之间可以用吗？”

纳米亚：普通人一般接触不了这个。

“如果有普通人接触到了呢？”

纳米亚抿唇，只坚持道：原则上不允许。

罗乐眉头紧锁。

也就是说，不听这个原则，就可以用？

“普通人之间不仅用了，甚至还有一方违反了，也会触发……”

纳米亚不假思索写到：当然。

罗乐：……

许是罗乐表情太难看，纳米亚还贴心解释起天罚的规则来：你可以把规则理解成NPC发布任务，规则出现，就是任务形成，当规则出现警示，会自动给最近的快穿者派发清理任务，快穿者做完成清理任务，也就是天罚本身。

落在罗乐和皇帝身上，就是皇帝在罗乐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签署了极其不平等的卖身合同，规则形成后，如果罗乐做出了背叛皇帝的事情，就会被接到任务的快穿者清除。

罗乐明白了皇帝的举动，只是，她还有不解，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不能是齐丞相和他交易的时候，托大了吧？

第332章

东州。

天色已晚，皇帝一行人便在东州一个清幽的小镇包了一个客栈。

杨诚之打算跟皇帝汇报西州的情况，正好遇到广进面色匆匆从皇帝那里出来。

“广进公公，别来无恙。”

广进像是没想到这个时间点还会有人来找皇帝，被吓了一跳，看清出是谁后，才扯着笑道：“小的拜见杨小将军……”

他的眼睛往杨诚之手上的册子瞄了一眼：“您这是有事禀告官家？”

杨诚之点头。

广进当即回身通传了一声，才出门请杨诚之进去，离开时，还不忘帮忙带上门。

杨诚之疑惑地看了门一眼：“听闻忠进公公身体不适，广进公公怎么不在御前伺候？”

皇帝笑道：“哦，齐大人身体有恙，我让他前去照顾。”

杨诚之拧眉：“您跟前没伺候的人怎么行？”

皇帝摆摆手，示意杨诚之上前，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东西呢？”

他看向杨诚之手里的东西。

杨诚之双手将画册呈上。

皇帝随便翻阅一眼：“确定是整个西州的地形图？”

杨诚之低着头，垂着眸，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不过因为他身躯也微微鞠着躬，瞧着对皇帝很是恭敬：“是。”

房间里一阵寂静。

忽然，皇帝大笑两声，拍拍杨诚之肩膀道：“诚之啊，你这些年可没待在辰州，朕真是没看错人！”

说罢，将画册放到一旁，幽幽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让你娶一个身份低贱的苗女，实在委屈你了。”

杨诚之没接话，只是他的腰更弯了。

皇帝问他：“你可有怪朕？”

“臣不敢。”

皇帝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杨诚之，道：“朕知道杨氏的忠心，只是现在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来日舅舅退下了，朕定少不了封你一个西南王！”

杨诚之头低得更深了：“臣谢官家厚爱。”

“嗯，你去吧。”

杨诚之行礼后正要推门离开，皇帝忽然从后头叫住了他。

“对了，诚之……”

皇帝忽然走了过来，目光里多了几番审视：“朕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初罗三不肯收你为徒的事情，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南诏如今触手可及，切不可因小失大，明白吗？”

杨诚之垂眸道：“臣明白。”

皇帝道：“回去后朕就看看成亲的日子，这些天，可得把她稳住了。”

“是。”

皇帝这才放杨诚之离开：“行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