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这个落魄王爷/逢生记(116)
“那今夜我们睡一起。”
本来郑平屿还得意于自己也有让谢青安语塞的一日,可这一句直辣辣的床榻之邀让他又再次失语。
暗叹口气,劝道:“我深觉此时不妥,你得到的这两本账册定会将荟州和坞水两城的官场搅得天翻地覆,适时多半会有意料之外的事牵扯到我们,我们得尽早做准备。”
谢青安点头,“我知道啊,这和我俩晚上睡一起有什么干系?我又不是要做什么,躺一起都不行吗?”
郑平屿鼻尖萦绕着谢青安从观云楼带出的酒气,脑中闪过美茗楼里那柱子、纱帐、碗底上随处可见的那些臊得慌的图,理智不断叫嚣,反身将谢青安按倒在身下。
“在这啊?”谢青安感受到他的不对,心下大惊,这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滚烫鼻息扑在谢青安的脸上,她抬起下巴轻轻啄了一下郑平屿,郑平屿伸手托住身下之人的后脑勺,冒出一句,“这是你自己多番招惹我的。”
紧密的吻落在谢青安的唇上、耳后、脖颈,二人呼吸声此起彼伏,愈渐深重。马车内情意泛滥,马车外人间烟火,一帘之隔隔绝春色。
谢青安有些喘不过气,朱唇微肿,眼神迷离,双手不自觉的环住面前之人的腰背。
“王爷,郡主,到楼下了。”十三不解风情的一声,止了二人的动作。
谢青安衣襟微张,露出的白皙肌肤上红痕点点,反观郑平屿,也是如此。
“十三,你先回去。”谢青安扬声道,脸埋在郑平屿的胸膛处偷笑。
两人就这么以一个暧昧无比的一上一下的拥抱姿势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作。确定十三走远后,谢青安看着面前那双眼尾发红,透着情欲的双眸,微动嘴唇,像是安抚,“先回去吧,我晚上去你屋中找你。”
微整衣衫,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锦程楼,方和在她屋内已等多时,“走,今日不忙,带你学看账。”
郑平屿给的一大堆账册,一本都未翻完。理账之事确实迫在眉睫,两个人泡了一壶浓浓的竹叶青,准备大干一场。
这头谢青安学得头顶冒烟,那头郑平屿也在房中等得血脉喷张。
直至天光破晓,谢青安顶着对乌青眼,身体飘飘摇摇地回了屋。见到床榻犹如见了亲娘,闭着眼,一头栽了进去,全然忘记自己昨夜的许诺。
再一睁眼,已是日落,“睡了这么久?”谢青安坐在床沿处,越窗见那西沉霞光出了神,脑子里还是混沌着,待神志归位,回忆起昨夜方和的谆谆教诲,忽然鞜樰證裡心中一紧,怎么一句话也想不起来了,更遑论术数之事。
“醒了?”屏风后一低沉男声响起。
“你怎么进来也不唤我?”谢青安起身只着中衣,松垮的衣服堪堪遮住脚面,径直去了那窗边小几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郑平屿避无可避地看见那雪白双脚,疾步跨进屏风后头寻那鞋袜。
“坐下。”
端着空茶盏的谢青安见他拎着鞋袜立刻会意,老实坐下伸着脚。
郑平屿一手握足,一手穿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
“忘了……你买的那间宅子。”
——
“这般繁复究竟是修缮还是重建?”二人驾马车停至宅院门口,门楼由之前的矮墙低檐变为砖雕繁复的高门飞檐。
院中造景由郑平屿授意,特意与山上谢宅格局相同,连那个扎在院中没玩几回的秋千都与原先别无二致。
两间卧房一左一右把书房夹在中间,郑平屿特意嘱咐工匠要在卧房一侧加个通往书房的门,美其名曰,深夜露重,郡主身弱,不能着了寒风。
谢青安对卧房无甚兴趣,左不过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只要被子软和就行。
只是看到书桌的那一刻眸光精现,这张长方桌厚重非常,有两人多长,没有过多修缮木头的纹理和雕刻什么繁杂的花样,只取整木的中间的一节,通过打磨髹漆使桌面平滑,摒弃了寻常桌子的四脚形制,只用四个木墩撑起桌面。
“这梨木桌我甚是满意,日后我俩一人一边,互不打扰,当真合适得紧。”谢青安指尖抚过温润光滑的桌面,脑中已浮现出炉香静对,闲读诗书的场面。
“何时搬进来?”
“还有处院墙未修,估摸着还要些时日。”
——
宅子离锦程楼不远,二人散着步往回走,郑平屿踌躇半天终是开口:“青安,边境近日略有异动,你可有听闻?”
“边境就无安稳之时,在坞水城时就听脚夫们闲谈,说北启也就近些年安稳一点,你去北滨军接手之前都是年年来犯,怎的,近日又有侵犯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