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这个落魄王爷/逢生记(40)
谢青安被这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但看他一副慈爱的模样,又稍微安心,只对他浅浅一笑并点点头。
“叔父安心,侄儿一切顺利。”
郑平屿并未觉得王简僭越不唤他王爷,反而心中生出浓厚的暖意。
这是在为他撑脸面呢!
思齐书院百年世家,为历代朝廷不知培养出多少人才,颇受世人尊重,且求学不分家境,只论才学品质。
整个大顺的学子都以在思齐书院学习为荣,其它书院就算各类先生的才学能与之匹敌,但思齐书院胜在藏书齐全,更有许多孤本古籍。
众人窃窃私语皆在议论这二人的关系,连刚才那位刺史大人都变了脸色。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青安,还不来见过义父。”
谢青安听出王简的话外之意,这是也给她长长脸面呢。
于是站起身,学着别人行礼的样子,遥遥一拜,“义父安好。”
王简满意的笑了笑,随意选了个座位就坐下了,并对刺史说道,“大家都知我随意不拘的性子,不必给我安排什么尊贵之位,我就坐这里便好。”
“这位就是我爹写信托孤之人吧,那他带的那两人是谁啊,我看别人对他们也很恭敬。”
谢青安歪过身子,凑近郑平屿掩唇问道。
“那位白衣男子是你义父的儿子,不过他随母姓,叫作许青理,蓝色衣衫的我不认识,需要帮你查查吗?”
得知答案后,谢青安坐正,拒绝道,“不用。”
若想知道,凭着谢家与王家的关系,以后定会有相识的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几个妙龄女子进入堂中,窈窕起舞的身段像一把弯刀,似乎能斩断刺史大人的虎背熊腰。
只见他满面通红,酒意上头,盯着起舞的几位姑娘垂涎不已。
“臭不要脸。”谢青安骂道。
郑平屿听到她的骂声,转头一瞧,见她盯着刺史表情气愤,忍不住轻笑一声。
一直有意无意看着他们的王家父子脸色难看得很,倒真是把谢青安看作了自己的女儿和妹妹,只是与郑平屿坐在一起,在他俩眼中就是与男子亲昵。
“没意思。”
一茬一茬的舞蹈,看着也没什么新意,谢青安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蘸着杯中酒,在桌上随意写画,嘴里嘀咕着。
菜也难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想回便回。”郑平屿闻声看向她,眼神中带着询问。
也是,刺史府里的人本也不敬他们,我们又何必在这陪他们演戏呢!
谢青安起身,欲寻林景川一同离开。
谁知林景川早已和许青理称兄道弟起来,二人推杯换盏,不知饮了多少酒。
“不毕管他,我们先走吧。”郑平屿准备与王简说声告辞再行离开,但身侧传来一声惊呼。
“平屿,小心!”
一位舞者的绸带正巧挂住了郑平屿身旁的飞鸟形铜烛台,收回绸带的一瞬间将烛台带飞,直往他的面上砸去。
这金属烛台燃了多时,此时正滚烫无比,这要是砸到面皮上,定是会毁容。
谢青安往前扑去,一把抓住了绸带,蜡油洒了一身,手也溅到几滴,好在烛台落了地,并未砸到郑平屿,只划破了她的衣裙。
众人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得愣在原地,待一切尘埃落地后才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王家父子率先冲了过来,面色焦急,将郑平屿挤走,二人一人一边拉住她的胳膊,一直在问她可有受伤。
郑平屿看着倒在地上的烛台,拧眉看向谢青安,心中复杂,她白皙的手背上,几滴如血般鲜艳的烛油已经凝固。
此时长史徐风华才不知从何处走过来,假意关心。
“谢家主美救英雄的身姿真是让在下敬服,果然坊间传闻,您与廉王殿下夫妻不和是为谣传!不知谢家主身体可有大碍,舞女们都是从锦程楼请过来的,若要报官,我现在就派人将楼主请过来。”
好一个推卸责任,锦程楼楼中之人,那不就是方和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自然跟她脱不了干系,报官那肯定是抓楼中之人,方和也会被连累,而这些官官相护的人怎会处置办筵席的人。
更让谢青安心惊的是,这位长史大人摆明了是知道他们与方和关系匪浅,就算真伤着谁,也不会选择报官,他们只能吃哑巴亏。
环看四周,刺史已不知所踪,面前的这位长史大人,假笑逢迎,正等着她做决定呢。
“无事。毕竟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到了,我们先告辞了。”
说话间看向郑平屿,他就在离她两三步的位置,静静站着看着她,于是向他伸出手,“夫君,我们回家吧!”